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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勝在價格便宜。

      溫以凡對住處沒有太大的要求。況且這兒交通便利,四周也熱鬧。她還考慮過干脆長租下來。

      直到某天,她出門的時候恰好碰上隔壁的男人。

      漸漸地便演變成了現在的狀況。

      不知不覺間,太陽下了山,狹小的房間內被層暗色覆蓋。萬家燈火陸陸續續燃起,整座城市用另種方式被點亮,夜市也逐漸熱鬧起來。

      見時間差不多了,溫以凡換了身衣服,而后簡單化了個妝。

      鐘思喬不停在微信上轟炸她。

      扯過衣帽架上的小包,溫以凡用語音回了句“現在出門”。她走出去,往對面看了眼,不由自主走快了些,出到樓梯間下樓。

      兩人約好在地鐵站會和。

      準備去的地方是鐘思喬今天提到的酒吧,位置在上安廣場的對面。穿過個埡口,就能看到接連不斷的連串霓虹燈,點綴在每個店面的招牌之上。

      只有夜晚才會熱鬧起來的地方。

      是南蕪市出了名的酒吧街,被人稱作墮落街。

      因為沒來過,兩人找了半天,終于在個小角落看到了這家酒吧。

      名字還挺有意思,叫“加班”。

      招牌格外簡單。純黑色的底,字體四方工整,呈純白色的光。在堆色彩斑斕而又張牙舞爪的霓虹燈里,低調得像是開在這兒的家小發廊。

      “這想法還挺好,”溫以凡盯著看了須臾,點評道,“在酒吧街里開發廊,想來這兒釣妹子的,就可以先來這里做個造型。”

      鐘思喬嘴角抽了下,扯著她往里走“別胡說?!?br/>
      出乎意料,里頭并不如溫以凡所想的那般冷清。

      她們來得算早,還沒到高峰時間,但店里的位置已經零零散散被占據了大半。

      舞臺上有個抱吉他的女人,低著眼唱歌,氛圍抒情和緩。吧臺前,調酒師染著頭黃發,此時像耍雜技樣丟著調酒壺,輕松又熟稔。

      找了個位子坐下,溫以凡點了杯最便宜的酒。

      鐘思喬往四周看了圈,有些失望“老板是不是不在啊,我沒看到長得帥的啊。”

      溫以凡托著腮,漫不經心道“可能就是那個調酒小哥。”

      “放屁!”鐘思喬明顯無法接受,“我那個常年泡墮落街的同事可說,這酒吧的老板可以說是墮落街頭牌了。”

      “說不定是自稱的?!?br/>
      “?”

      注意到鐘思喬不善的眼神,溫以凡坐直了些,強調了句“就,說不定?!?br/>
      鐘思喬哼了聲。

      兩人有搭沒搭地聊了陣。

      鐘思喬提起午的事情“對了,我今天遇到的是我高的副班長。他大學也上的南大,好像還跟桑延個宿舍,不過我沒怎么見過他?!?br/>
      聽到這個名字,溫以凡稍怔。

      “說起來,你還記得——”說著,鐘思喬的視線隨意瞥,忽地定向吧臺,“誒,你看十點鐘方向,是不是‘墮落街頭牌’來了?”

      同時,溫以凡聽到有個人喊了聲“延哥”。

      她順著望去。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調酒師的旁邊站了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