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而后低眼自嘲“我也沒那么差吧。”

      也記得。

      他折去身驕傲,將自己視為,讓人避之若浼的污穢。

      “放心,”他笑,“我不會再纏著你。”

      自從把酒灑在顧客身上,余卓整個晚上都過得不踏實。做事兒小心翼翼地,唯恐再犯了相同的錯誤,再度點燃老板剛褪去的火氣。

      等這桌顧客走后,他上前收拾桌子。

      將酒杯回收,余卓扯件夾板,底下壓著的幾張紅色大洋順勢被帶過。

      他的動作停住。

      又注意到軟椅下方掉了條手鏈。

      余卓伸手撿起,面色沉重地走回吧臺。他把托盤往里推,對黃毛調酒師說“小何哥,k11的客人掉了東西。”

      何明博接過,抬頭說“對了,你剛拿過來的那衣服,我看著咋這么像延哥的。”

      “啊,我不知道,說是在廁所撿的。”想到錢的事情,余卓抓了抓腦袋,“哥,延哥剛交代我這桌免單,但退還的錢,k11沒拿走。我要不要跟他說啊?”

      何明博瞥他“去認錯。”

      “……”余卓懵了,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下,“哥,不是我想吞了這錢,是k11沒拿走。我還跟她說了好幾遍的。”

      拿了個透明袋裝手鏈,何明博笑道“延哥可沒這么講道理。”

      “……”

      好像也是。

      雖是這么想,但余卓上樓去找桑延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垂死掙扎番。

      晚上都見桑延在吧臺前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上二樓的。此時,他坐在卡座區最靠里的位置,面上情緒淡淡。

      不知聽沒聽進他的這番說辭。

      桑延沒出聲,散漫地把玩著手里的透明杯。

      氛圍近似威壓。

      余卓硬著頭皮出聲緩和“這可能不是付的酒錢,我剛聽到這兩位客人在說……”

      說到這,他突然意識到接下來的話不太對勁兒,支吾起來“但周圍挺吵的,我聽得不太清楚,所以我也不是很肯定……就、就是……”

      跟桑延冷淡的眉眼撞上,余卓打了個激靈,說話頓時順暢“我聽到這客人的朋友問她,來這個酒吧是不是為了來看延哥您的,她說不是。”

      桑延的眼睫微動。

      余卓“然后,她說,是、是為了嫖……”

      桑延“……”

      桑延“?”

      “所以這個可能是給您的嫖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