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胡亂的穿好衣服的，她幾乎是從床上踉蹌著下去，撲到角落里抓住了那把短刀。

    她的大腦此刻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一半是昨晚和霍云驍的抵死糾纏，一半是夢中將短刀送進霍云驍心臟的殺意。

    沈暮覺得頭痛欲裂，她跌坐在地板上，一只手緊緊攥著短刀，一只手拉扯著自己的頭發，猛烈的敲擊著自己的太陽穴。

    “殺了他，殺了霍云驍！”

    “你的使命就是殺了他，去完成你的任務！”

    腦海中好像有個聲音，像是從幽深的井底傳來的空洞而蠱惑的聲音，驅使著她行動。

    沈暮捂著頭，艱難的抗拒著，眼神時而清明，時而迷茫。

    “不，不要！”

    “我絕不傷害霍云驍！不！”

    可腦海中像是電影回放一般，無數次將畫面拉回昨晚。

    起伏的船艙中，沈暮像一葉飄萍一般被霍云驍掌控著。

    那天神般的男人埋首在她耳邊，一遍一遍的呢喃。

    他說，沈暮，我愛你。

    他還說，暮暮，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沈暮只覺得這世間紛擾，那萬千聲音都不如霍云驍的情話好聽。

    無數情感涌入腦海，在催動她感情的同時，也在喚醒她心中的殺意。

    沈暮極力的克制著，不肯挪動一步。

    她頭痛的要命，卻不明白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