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爽得蛋都要裂開了，意識都模糊了，滿嘴都開始胡說八道了，但依然句句不離“我是處長”“你是副處”“所以你要聽我的”這些核心要點。

    過了一會林文打電話過來了，他立刻一蹦三尺高，對著電話彎下腰。

    電話里只傳來三個字。

    “走公賬。”

    老謝就對著電話狂吹了十分鐘，哪怕林文早就掛了，他也要把最后一句溢美之詞說完才直起腰。

    “走公賬。”

    他大手一揮，仿佛這才是他的意見似的。

    ——

    在林文繁忙工作的同時，救援工作也在迅速展開。

    難民救援工作的主體是楊少虎和黃明蕭負責，先期救援的50萬難民在中州青城，距離長山郡的安置點只有12公里路程。

    安置點已經提前做了基礎改造，填平了洼點，做一些簡單的排水措施，以避免積水。

    楊少虎親自帶領一百多輛卡車去運送難民，當他抵達位于青城的難民營地時，看到的是一片人間煉獄的景象。

    成片成片的尸體，臥倒在荒地或倒塌的帳篷之上，蒼蠅，烏鴉，以及許多食腐動物徘徊在其中，大快朵頤。

    尸體都是骨瘦如柴，他們大多都是在臥倒之狀，身上沒有傷口，顯然不是被人殺死，而是因饑餓、疾病而死。

    另一邊，有不少新聞記者正對著死亡的難民營猛拍，一些人站在鏡頭前痛哭流涕，可當鏡頭結束時，他們卻嫌惡地離得遠遠的，打開梳妝鏡細細地補妝，以備進行下一場表演。

    前來接應的中州官員滿臉憔悴地說：“抱歉，我們沒料到這里的人已經死光了，去下一處吧。”

    可是，一連走了三個難民營，里面都沒有生還者，能動的人早就跑了，只余下因病弱和饑餓不能跑的人，在這里默默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