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原照皺著眉頭，閉上眼睛的時候，就聽見前方傳來的風(fēng)聲，好像整合成了一個韻律那樣的，枝葉的擺動，無數(shù)青草的起伏還有風(fēng)吹過樹枝之間發(fā)出的細(xì)碎聲音。

    一切好像都在槐詩的腳步節(jié)奏之下，糾纏在了一起，彼此銜接在了一處。

    “你在干什么？”

    他恍然發(fā)覺：“這就是你的圣痕？”

    “對，山鬼。”

    槐詩大方地承認(rèn)：“我需要這一片綠地幫我補充一些生機，順帶，做一些配平和運轉(zhuǎn)的工作，算是回報吧？”

    山鬼？

    那不是女的么？

    切，果然是娘娘腔……

    原照腹誹，看著他東摸摸西摸摸的樣子，每一株植物只是稍稍抽取一絲，都被那一副不干不脆的樣子給急死了。

    “你就不能一次性多抽一點？”

    “可以，但沒必要。”

    槐詩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說道：“昨天晚上我才明白這個道理，對于植物而言，人類的道德觀并不適用，人類所認(rèn)為的想法也和它們所需的截然不同……我大可以在里面找一顆年頭老一點的樹一個勁兒的猛吸，補足我自身的所需，但對于山鬼圣痕而言，生機的充盈與否反而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循環(huán)。”

    槐詩抬起手，一棵草籽從他手里飛出來，落在原照的頭發(fā)，很快，便長出一朵綠油油的狗尾巴花來。

    原照不耐煩地將糾纏在頭發(fā)之間的根須拔下來，隨手拋進(jìn)了泥土中，跟在后面：“你不能說直白一點？”

    “簡單來說，是生命的流動……讓一整個大體系之間的生命力順暢地運轉(zhuǎn)，形成一個健康的循環(huán)，這才是山鬼的圣痕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比方這樣……”

    槐詩伸手，從枯樹之上過于粗壯的老藤之中拔出了一縷生機，轉(zhuǎn)身度入了旁邊一顆被燒焦的樹干里，又隨著腳步，遙遙引導(dǎo)著這一份生命力自地下擴散開來，最后融入了地上被卷翻了的灌木和草叢之中。

    牽線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