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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暴君上門找罵!

      一聽這話,方才還委屈巴巴的周皇后,頓時(shí)又歡喜落淚了,“皇上可是還有折子沒有批完?那,那臣妾回去等著皇上過來!”

      “臣妾不打擾皇上了。”

      心下歡喜了,也不必謝涼淮派人送她回去,周皇后扶著秋菊的手腳步如飛,哪里還有方才的可憐樣?謝涼淮心下冷笑著收回目光。正如鐘琳瑯?biāo)裕貉輪T,一個(gè)個(gè)都是演員!既然她們要演戲,他便陪她們演到底!龐志遠(yuǎn)湊了過來,欠兮兮地問道,“皇上,您今晚當(dāng)真還要歇在坤寧宮啊?前兒奴才割傷了左手,難不成今晚要割奴才的右手?”

      他是什么意思,謝涼淮怎么聽不出來?“你當(dāng)她血崩?每晚都有落紅?”

      他嗤笑著瞥了龐志遠(yuǎn)一眼,“你這輩子只有做太監(jiān)的命!”

      這些男女之事,龐志遠(yuǎn)一個(gè)太監(jiān)怎會(huì)知曉?“朕不割你右手。你再多嘴,朕割了你的舌頭!”

      龐志遠(yuǎn)頓時(shí)被嚇得臉色一白,忙閉上了嘴,卻還含糊不清地問道,“皇上,那您眼下是要回承德殿嗎?”

      皇上今兒與鐘貴妃鬧得不歡而散,不是說今晚要送金寶回冷宮去瞧瞧鐘貴妃,安慰一下鐘貴妃?皇上這意思,分明是自個(gè)兒搭建了臺(tái)階,要厚著臉皮去見鐘貴妃么!謝涼淮一揮手,“去冷宮!”

      “可是小公子還在承德殿呢……”“讓姜笑愚陪著他!”

      “可是皇上……”“朕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舌頭了!”

      謝涼淮突然轉(zhuǎn)身,陰惻惻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你這么閑,朕有件事吩咐你去做。”

      龐志遠(yuǎn)立刻立正,“皇上請吩咐!”

      謝涼淮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側(cè)耳過來。隨后,在龐志遠(yuǎn)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只見這狗東西臉色一白,支支吾吾起來,“皇上,這,這可能不大好吧?”

      “太后和皇后,會(huì)打死奴才的吧?”

      “有朕在,你怕什么?你只管去便是!”

      謝涼淮臉色一正,可眼中的笑意,明顯腹黑而又狡詐!“是,皇上!”

      龐志遠(yuǎn)捏了捏臉,“奴才這就‘哭窮’去!”

      謝涼淮收回目光,掩去笑意,冷著臉進(jìn)了冷宮。彼時(shí),鐘琳瑯還未歇下。珍珠正要關(guān)門,見謝涼淮來了……還不等她開口請安,便被謝涼淮制止了。他負(fù)手而立,靜靜地站在門外,聽著鐘琳瑯在里面喋喋不休地罵他——“我鐘琳瑯這輩子怎么這么命苦?我是前世刨了那狗男人的祖墳,還是殺了周成蘭全家?以至于這輩子要這樣折磨我!”

      珍珠被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戰(zhàn)栗,眼神驚恐地看向謝涼淮。她本想給自家娘娘提個(gè)醒兒。奈何謝涼淮近在跟前,不允許她“打小報(bào)告”!只能眼睜睜看著門外的謝涼淮目光晦暗不明。他這是……上門找罵來了?“得寵了又怎樣?侍寢了又如何?!還特意來我跟前炫耀,好像我很稀罕似的!誰稀罕跟那么多女人爭一個(gè)男人?”

      臟不臟啊!惡不惡心啊!鐘琳瑯還在罵,“這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找不到?”

      “我為何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本宮又不是沒人喜歡!”

      若說前面幾句罵,謝涼淮并未當(dāng)回事。那么最后這一句……便戳中他的痛處了!鐘琳瑯口口聲聲說她有人喜歡,那個(gè)人可是謝啟榮?!很好!他又有了責(zé)罰他的理由了!謝涼淮強(qiáng)忍怒火,背著手抬腳進(jìn)了殿內(nèi)。珍珠這才趕緊咳嗽了一聲,提醒鐘琳瑯。“珍珠你著涼了嗎?”

      鐘琳瑯抬起頭看向門口——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謝涼淮怎么又來了?!“皇上可是走錯(cuò)了地兒?這里是冷宮,不是坤寧宮!深更半夜皇上不去皇后宮中歇息,來冷宮做什么?”

      鐘琳瑯很快回過神來,不等謝涼淮說話,當(dāng)先懟了他一句。謝涼淮腳步微微一僵。他就知道!這個(gè)女人一開口吐不出什么好話來!果然,還不等他說話就先把他氣個(gè)半死!“不勞你費(fèi)心。朕忙完自會(huì)過去。”

      他冷著臉,冷冰冰地說道。鐘琳瑯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方才她罵他的話全部被他聽到了,還“照單全收”……她不耐煩地翻了個(gè)白眼,“是!臣妾多管閑事了!還請皇上恕罪!”

      看著她這副不耐煩的模樣,謝涼淮心下不禁有些憋屈!“鐘琳瑯!”

      “臣妾在!”

      鐘琳瑯懶洋洋地應(yīng)了一聲。“如今見到朕,你竟是連敷衍的請安都不愿意做了?”

      先前見了他,好歹還知道請安。如今非但不請安,躺在床上不動(dòng),還敢這般明顯地沖他翻白眼?!眼里還有他嗎?!“皇上也知臣妾是敷衍,如今臣妾不愿意敷衍了,皇上該不會(huì)強(qiáng)迫臣妾繼續(xù)敷衍吧?”

      “你……”謝涼淮被她氣了個(gè)半死!“皇上若是生氣,要么把臣妾趕出宮去,要么就殺了臣妾吧。”

      鐘琳瑯滿不在乎地打了個(gè)呵欠。謝涼淮:“!!!”

      這輩子,他就沒見過比鐘琳瑯更欠揍的女人!這后宮妃嬪,誰敢在他面前這般放肆!“對了,皇后今日特意來冷宮炫耀,說是接連承寵兩晚了。”

      鐘琳瑯嗤笑一聲,“她說皇上昨晚好生兇猛,讓她招架不住云云。臣妾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覺得很惡心。”

      她如今連謝涼淮都不怕,還會(huì)忌憚周成蘭?笑話!鐘琳瑯心下冷笑,“皇上可是沒瞧見,她那副得意的嘴臉呢!”

      謝涼淮突然臉頰一熱。今兒周成蘭來冷宮炫耀,不正是他小孩子的示意?原以為會(huì)讓鐘琳瑯醋意大發(fā)。誰知眼下瞧著,這女人別說是醋意大發(fā)……她根本就不在意!他今日那起子小人行徑,仿佛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謝涼淮心中怒氣未散,反倒是更加憋屈了!“朕聽聞,前些日子錢答應(yīng)的兄長給你送了不少金銀珠寶?”

      他咬了咬牙,面無表情地轉(zhuǎn)移了話題。鐘琳瑯一愣,“皇上怎知此事?”

      錢花花的兄長錢多多,便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人傻錢多還好騙!當(dāng)然了,她從未騙過他。是錢花花說她們倆在冷宮過著捉襟見肘的日子,錢多多大手一揮,托了人給她們一人送了幾箱金銀珠寶進(jìn)宮,讓她們別委屈自個(gè)兒。還說用光了,他再托人送進(jìn)宮。在鐘琳瑯眼中,錢多多也如她的兄長一般。至于錢多多對她是什么心意,就另當(dāng)別論了……見謝涼淮眼中似乎多了幾分算計(jì),鐘琳瑯立刻警惕起來,“皇上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