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分銀子的帳房們，能不能在我的刀子下?lián)蔚米。且Ьo牙關(guān)寧死不說，還是一刀之下，知無不言，你們已經(jīng)看到了。

    “寫，還是不寫，自己掂量，好好掂量。”

    李桑柔話音剛落，小陸子和螞蚱，大頭和竄條四個人，一人發(fā)紙筆，一人跟著塞一小碟墨汁。

    和小陸子他們同時(shí)，孟彥清等人穿插進(jìn)人群，將站得有些密集的人群驅(qū)趕散開，隔一段站一個老云夢衛(wèi)，把諸人隔離開來。

    “寫上姓名，寫個數(shù)目，就行了。就這半根香，以香盡為限。”李桑柔看著諸人道。

    黑馬已經(jīng)點(diǎn)起了半根線香，插在正中地上。

    人群之中，有拿到紙筆墨，站定之后就蹲下，將墨碟子放到地上，蘸墨開始寫的，有猶猶豫豫，不停的看來看去的，有不停的看向楊干和閃先生，急的恨不能從眼睛里伸出長長的手，也有的，緊緊抿著嘴，將紙筆緊緊攥在手心，瞪著李桑柔，滿臉怒容。

    半根線香燃盡，小陸子和螞蚱等人，收了一摞子二三十張紙片，遞給李桑柔。

    李桑柔舉了舉手里的紙片，笑道：“寫好的就沒事兒了，回去干活吧，以后，只會比從前更好。”

    一片人群中，走掉了三分之二，余下的人，顯出了幾分孤單。

    “你們呢？有要寫的嗎？”李桑柔轉(zhuǎn)頭看向幾位帳房，笑問道。

    六個帳房，除了萎頓在地上，半昏半醒的周喜，有幾個看向王守紀(jì)，有幾個，由看著楊干和閃先生。

    楊干和閃先生兩個人，自始至終，負(fù)手站著，一言不發(fā)，也不看任何一個看向他們的人。

    “這銀子，包括你們楊掌柜和閃先生已經(jīng)運(yùn)回老家的銀子，我必定要連本帶息的追回來，楊掌柜真正的妻兒，都在杭城是吧，城破之時(shí)，兵荒馬亂的。”李桑柔輕輕嘖了一聲。

    “閃先生妻兒，也在杭城是吧？你們兩家是鄰居。挺好。

    “至于你們，四家在江州城，兩家在豫章城，他就不算了，你們五位，迷途知返，打算痛改前非的，站這邊，然后好好把帳給我拿出來，理清算明。

    “執(zhí)迷不悟的，就和他們一起，把所有虧空的銀子，都給我補(bǔ)出來，包括前面那些人留下的那一半銀子，也從你們頭上找補(b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