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幾個道士彼此商議該如何將這江水停下，將江水中存在的孽神擊退，而在另外一處地方，在村長家中，村子里每家每戶都有一個人在，一個個沉默不言，村長環(huán)顧一周，沙啞道：“情況你們都知道了。”

    “現(xiàn)在那些外來人把淮瀆爺?shù)氖拐呓o害了，現(xiàn)在淮瀆爺動了怒氣，往年能有效果的祭祀現(xiàn)在全都沒法子了，等淮瀆爺一起水，咱么都逃不脫了。”

    一名青年道：“那就不能跑了？”

    村長冷笑道：“跑？”

    “前幾年跑掉的哪幾個，什么下場你不知道？”

    這下子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前些年確確實實是聽說過有人跑了，據(jù)說去了大城市，過得很好，還生下來一對兒女，結(jié)果才過了一兩年，村子里人在淮水里布下網(wǎng)撈魚，結(jié)果網(wǎng)上來一家老小的尸首，把當時的漁夫嚇得厲害。

    眾人也就自此絕了離開村子的心思。

    再加上以往起了水災，只用糯米烈酒就能夠應對，偶爾會有人死在江里，可靠著江水討生活，往年也常死人，總覺得不會落到自己頭上，可誰知道，現(xiàn)在不單單是糯米烈酒，就連五牲祭祀也沒用了。

    死亡的陰影籠罩到眾人身上。

    沉默許久，村長環(huán)顧眾人，道：“只有一個辦法了。”

    他道：“生祭。”

    眾人面色都變了變，上一次的生祭都已經(jīng)是幾十年前，他們當中有的當時還小，沒有印象，有的則根本沒有出生，只當做這是愚昧失傳的所謂傳統(tǒng)，但是當這平時溫和寬厚的村長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才驚覺這傳統(tǒng)根本沒有失傳。

    有一個女子開口道：“村長你既然這樣說了，那干脆就你家出人，我記得你家孫子才剛剛六歲，恰好符合。”

    村長面色一變，隱隱怒道：“你說什么！”

    女子嚇了一跳，強撐著道：“怎么，你是村長，難不成就不以身作則？況且你孫子也就是正當時候。”

    村長道：“哼，你家小孫子不也是這個年紀？老劉家五個孩子，舍出兩個來，保住大家伙兒平安，不也正好？！”

    “村長，你們兩個吵，把我扯進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