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打量未免失禮,她將目光收回,亦用英文回答:“可以的?!?br/>少年將外套脫下,墊在地上,隨意而坐。她執起畫筆,許久才動筆,平時只需十多分鐘的畫,她竟耗了近半個小時,少年眉眼太過精致,她似乎怎么也畫不出一二,只得勉勉強強收了筆:“好了。”他起身,接過畫:“謝謝?!?br/>然后拿出錢夾,抽出了一張紙幣,留在了她的畫板上。他給的錢,是那張畫標價的十倍,那些錢,足夠她打車去姑姑的住處。“等等?!?br/>少年駐足。她把畫筆放下,走近他:“您給多了?!?br/>樹下,少女眉目如畫,眸間倒影的人,同樣如畫,漂亮得一塌糊涂。他說,語氣溫和又紳士:“我沒有零錢?!?br/>她想了想:“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和聯系方式嗎?”這錢到底是要還的。少年沉默,看著她。突然,他換了中文,三個字念得字正腔圓:“時天北?!逼?,又補充,“天北醫院聽過嗎?”不待回答,他便轉身而去。原來,同為異鄉人。少女攥著那張紙幣,看著消失在櫻花微雨里的少年,笑了笑:“聽過的。”那里的心外科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