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醉酒

          易佩蘭笑著謝過沈老夫人夸獎,待荊楚楚倒是更加有點好奇起來,小聲問沈玥:“老夫人看起來還真是很喜歡你表姐啊。”

          沈玥含含糊糊應了,心中也有些疑惑。

          而沈冬菱坐在宴席的角落中,萬姨娘是沒有機會上這樣的場合的。而她一沒有生母幫襯著,二沒有沈老夫人抬舉,倒也顯得默默無聞。盡管如此,沈冬菱也沒有露出一絲不甘的神情,只是訥訥的吃著自己碗中的東西,和一個規規矩矩又不得寵的庶女一模一樣。

          沈老夫人一邊囑咐著荊楚楚多吃些,一邊又與人說荊楚楚的好話,直把個懂事聰慧的小家碧玉說的天上有地下無。

          直到過來倒茶的婢子一不小心將茶水濺到荊楚楚身上,這樣的抬舉才停止。沈老夫人責罵那不小心的婢子:“怎么做事的?燙到表小姐怎么辦?”

          “無妨。”荊楚楚笑道:“茶水不燙呢,我沒事。”

          “衣裳可弄濕了。”沈老夫人看著荊楚楚衣襟面前大片的水漬,關切道:“這大冷天兒的,可不能穿著濕衣裳。喜兒,你帶表小姐下去換件干凈的衣裳。”又囑咐荊楚楚:“千萬莫要著涼。”

          荊楚楚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襟,冬日的衣裳就算是再薄,那也是有分量的,茶水洗到棉花中去,穿在身上怪不舒服的。當下便也沒有推辭,紅著臉對沈老夫人道了一聲好,又沖在座的女眷們告了辭,才隨著領路的丫鬟離開。

          江夫人道:“荊家小姐真是個有福氣的,得老夫人這般看重。”

          “哪里是她有福氣,”沈老夫人笑的臉上的褶子都皺在了一起:“是老身的福氣,這丫頭乖巧懂事,老身喜歡。”

          聞言,眾人又是奉承一番。陳若秋看了一眼沈老夫人,目光下意識的朝著沈妙飄去,大約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沈妙也朝陳若秋看來,目光中微微帶了疑惑。

          陳若秋一笑,低下頭去,心中閃過一絲快慰。卻沒有看到,在她低頭的瞬間,沈妙眼中的疑惑已經盡數收取,取而代之的,卻是極淡的笑意,若是認真去看,那笑容中,似乎還含著某種莫名的興奮。

          倒是桌上的沈冬菱,不著痕跡的看了沈妙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去吃碗中的東西。

          男眷席上,比不得女眷席上的細致,到底是官場上的做派,一派酒酣耳熱。沈信和沈丘雖然被冷落,卻也有幾位同僚過來敬酒,幾杯過后,沈丘的頭就有些暈沉。

          “臭小子,才幾杯就醉了,沒吃飯嗎?”沈信怒道。

          沈丘揉了揉眉心,搖頭:“不知道。”作為在軍營中長大的男子漢來說,這點子酒自然不在話下。要知道平日他們在軍營都是拿壇子喝酒的,定京城中的酒向來瞧不上眼,覺得不夠烈,誰知道自個兒今日就被打臉了。

          “真是白教你這么多年。”沈信恨鐵不成鋼。

          “大伯父別氣。”卻是荊冠生笑著解釋:“表哥不是沒酒量,而是將扶頭酒和銀光酒混在一起喝了。”他指了指沈丘面前的酒杯,果然,那酒杯中的酒不似扶頭酒泛紅,也不似銀光酒剔透,反而有種混在一起的模樣。荊冠生繼續解釋:“這里有人和銀光酒,有人喝扶頭酒,表哥大概沒注意,倒在一起了。銀光酒和扶頭酒一塊兒喝,旁人半杯就倒了,表哥這會還清醒著,已經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