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這么想著,后座忽然就傳來霍靳西的聲音:“去費城。” 齊遠一愣,不等回過神來,便已經(jīng)飛快地應了一聲。 費城東北部,臨近郊區(qū)的位置,有一塊小小的墓園。 車子駛入停車場,齊遠下車,小心翼翼地看了霍靳西一眼,“霍先生,我陪你進去吧。” “不用。”霍靳西回答。 齊遠也不敢多說什么,只默默點了點頭退開。 霍靳西手中拿著一束小雛菊,獨自走進了墓園。 墓園不大,他走過一座又一座的墓碑,看見一個又一個名字,最后在西北角的一個墓碑前停下了腳步。 墓碑上是一張他很熟悉的照片,圓圓的小臉,笑容明媚而璀璨。 照片旁邊是她的名字,中文,慕悅。 她叫慕悅,小名叫笑笑,那代表著媽媽對她人生的寄望。 霍靳西在墓碑前僵立許久,才彎下腰來,將手中那束小雛菊放下。 隨后,他蹲在墓前,輕輕摸了摸照片上那張小臉。 他從來覺得,事在人為,沒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可是面對著這塊冰涼的墓碑,他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無能為力。 有很多的遺憾,很多的愧疚,無處訴說,無處彌補。 它長久地停留在過去,卻不動聲色地貫穿生命始終,成為再也無法填補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