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二 這里面水深

          那個大漢從水里來,定是借了涇河龍君的水路,涇河龍君和陳家算是姻親了,陳兆英算是他小老婆了,怎么會讓人褻瀆呢?

          想不通事情原委,李鄲道也不想,此時也不說出來,以免暴露自己知道許多事情的真相,被他們留心。

          只道:“陳太公,托您的福氣,我拜師了孫思邈真人,又跟田巫來往得近,前些日子好些賊人偷小孩,被我破獲了一些,因此才做到了這個代理城隍。”

          陳太公臉皮一抽抽,南極老人煉丹的事情,他們是不知道的,乃至不死藥在何處他可能都被瞞著的。

          但是上面有叫他們留意什么神童,靈童,此事陳家也是有不干凈的地方,特別是之前三界聯合督查,陳太公心里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

          但是此時還不知道李鄲道什么來意,因此全當第一回聽說,裝作無辜:“哦哦,原來是那件事情,老夫有所耳聞,老夫之好友,仲山君合陽侯,就被誣陷了,虧得都城隍忠烈侯爺力保,才幸免于難。”

          嘆息道:“其中水太深了,老夫都感覺心驚膽戰。”

          又道:“李神醫既然當了代城隍,確實該好好管管這件事情,只是老夫多一句嘴,倒也不是教您做事,只是以過來人身份勸告您一句,老夫陽壽陰壽加起來活了三百多年,也從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李鄲道心中感嘆,看似忠良,實則心機深沉。這老頭不好探底啊。

          “哪里哪里,長輩之勸告,晚輩哪里有不聽的道理,晚輩那是句句都放在心里。”

          “只是田巫臨走給晚輩留了個好大的虧空,囊中羞澀,不好管理,想起您是縣中三老,因此借些錢來救急,放心,有借有還,再借不難,規矩我懂的。”

          “哈哈,既然是為公,哪里要縣君來借,我們三老是干什么吃的?”

          陳太公道:“修橋鋪路,建廟立碑,興修水利,都是我們三老上書縣君,等同意了,我們再籌錢籌人,等官府的撥款下來了,才是官府墊上。”

          “仕紳,仕紳,仕還在前,自然要做為民謀福祉的事情。”陳太公道:“積善之家,必有余慶,這些慈善之事,我們都會主動做的。”

          陳太公說的是世家之道,做的是明面上的粉飾工作,為的是名,但其實也是利己核心。

          皇權不下鄉,他們有這個號召力,他們就是土皇帝,這些事情都是他們維系這個號召力的手段,為了他們自己長久的太平日子。

          暗地里的勾當,不見得能擺到明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