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喪禮進行時
湯皖接連使出三計,皆被識破,不禁對倆人另眼相看了,依著往日,這倆人的尿性,怕是早就被忽悠瘸了。
堅挺的迅哥兒和錢玄,忽而激發了湯皖的求生欲,腦子一轉,點子就來,只得出大招了,猛吸就幾口氣,開始醞釀情緒。
霧氣漫漫的天色里,遠處一片白茫茫,眼睛里除了白色還是白色,這一片世界是寂靜無聲的,心有所感的湯皖瞬間帶入了情緒,仿佛回到了那一夜。
那天晚上,菊長要來帶走湯皖,以為會與這個世界告白,所以那一刻的湯皖,其內心是枯萎的,破碎的。
情緒已經醞釀到位,湯皖的眼睛瞬間變得迷蒙,不掙扎,也不說話了,仿若這個世間已經沒有任何留戀的東西。
片刻后,錢玄和迅哥兒察覺到了異樣,怎么忽然安靜起來了,不像湯皖的作風。
只見湯皖一臉的枯寂,其中泛著點點微笑,像極了一個飽受欺凌的人,行將就木前的認命。
卻是讓錢玄和迅哥兒迷糊了,不知道怎么了,便聽到湯皖沉寂著,又似有哽咽聲,說道:
“其實,兩個月前的那個晚上,我就已經死了一回了,如今看來,這個喪禮,倒也恰如其分。”
“呵呵......”
湯皖釋懷的笑著,仿佛看透了人生,而后抹了一把臉上,露水打濕了臉龐,看不出是露水還是淚水。
左右稍稍一瞥,見倆人還是毫無反應,便又繼續進行表演,深情說道:
“在大洋上的時候,我被兩個人看著,動彈不得,就如現在一樣,那個時候我也死了一回。”
“先生,怎么了?”錢玄和迅哥兒依舊毫無反應,反倒是學生們被帶入了其中,湊過來擔憂道。
“沒怎么,我本來想與其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不如索性與海洋來個親密接觸。”
“先生......”仲夏聽明白了,不由得心里感到難受,替先生感到揪心。
“誒.......事與愿違,想活著比死了難,想死反而活著。”湯皖又說道:“在勞工營,每天看著同胞一天天變少,有時候今天與你在一起吃飯,聊著家常,明天就再也看不到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