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聽話地半跪在塌邊，嘴唇已經開始泛紫，臉色是前所未有的蒼白。

    而她現在跟著自己，卻只能流離奔波，身子每況愈下。

    “郡主？”

    “開心，有郡主在身邊，我就很開心。”

    未曾如千年后那樣木訥古板，心若冰封。

    “還有，阿鷹忘了綿綿吧，此生是綿綿福薄命薄，可能成為阿鷹的妻子，是綿綿之幸。”

    夜心綿說著那些話讓黑鷹察覺到不妙。

    那是他們第一次那樣親密接觸，黑鷹無措至極。

    在他失神的剎那，夜心綿將圣藥推進他的嘴里，溫柔一笑：“阿鷹，可以喚我一聲綿綿嗎？”

    黑鷹失神，圣藥在他嘴里化開，他根本來不及再渡給郡主。

    這一瞬間，黑鷹只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他不要獨活，他不要失去她。

    “以后阿鷹可以娶妻生子，過正常人該有的生活，綿綿不會吃醋生氣……綿綿不能給你的，就讓那女孩兒給你。”

    夜心綿說著，生生吐出一口鮮血，她久病成醫，哪里看不出來黑鷹中了毒。

    那藥她在皇宮見過一次，是國師為帝王煉的長生藥。

    可他自己不吃，只為留給她治病。

    那時候的黑鷹不知那是長生藥，不知余生居然那樣長。

    時過經年，在漫長孤寂的歲月之中，他偶然想起夜心綿死前的話，才明白：原來她一直都知道那是長生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