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茍在國企
“衛東,在車間里累了一天,進屋里把衣服換下來,我給你洗了。”母親一臉慈愛的說。
李衛東點了點頭,回到里屋換下了那套深藍色的工裝。
房間里的擺設,既熟悉又陌生,李衛東望著鏡子里年輕的自己,一時間竟然癡呆的愣在原地。
“這面鏡子,后來搬家的時候還帶走了,等第二次再搬家以后,就找不到了。”
李衛東長嘆一口氣,他突然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迷茫。
“按說我這個重生者,熟知歷史,應該很容易就能成為億萬富翁吧!”李衛東喃喃自語的說道。
可真輪到自己的時候,他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到什么賺錢的好方法。
“去郵局買上一沓猴票?先不說猴票是1980年發行的,現在還能不能買得到。就是等猴票漲價,也是二十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出去擺個地攤當個體戶?恐怕得被爸爸給打死!我一個大型國企的正式職工,可丟不起那個人。
搗騰國債和外匯?我還沒有那個本錢,而且這八三年嚴打的風才剛吹過,去搞那東西,說不定會被當做投機倒把給抓起來,錢沒賺到再吃幾年牢飯,那就得不償失了。”
李衛東無奈的長嘆一口氣。
在九十年代的時候,說一個人是個體戶,就意味著這個人賺了不少錢,會有很多人羨慕。而在八十年代,特別是八十年代的初期,“個體戶”絕對是個貶義詞。
八十年代初,個體戶就是待業青年、甚至是勞改犯的代名詞,和主流社會是格格不入的。
對于國企職工來說,“個體戶”這個東西,聽著硌耳朵,看著更是扎眼。
國企的家屬院中,要是誰家的孩子去當個體戶,那簡直就是給全家人蒙羞,父母在別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若是農村人的話,去城里擺個攤賺了錢,會被當成全村人的希望;可若是國企子弟的話,若是去擺地攤,絕對是全廠的恥辱。
因此國企職工的子女,寧愿去國企里當個臨時工,也不愿意去練攤當個體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