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印子錢是不敢再放了,其他各色見不得光的營生也都停了,能有這等收益,誰還能不滿足? 熨帖之下,他同理國公的柳芳道:“前兒馬尚那活王八還嘲笑咱們,他雖被薔哥兒嚇的還了虧空,可心里還置著氣呢。今兒也只打發(fā)了誥命來過過場子,嘿,下個月初三正好是治國公馬魁的冥壽吧?我記得他家去年過了個九十九,今年可不得過一百?嘿,安定侯胡家先演三天三夜白駝山大戰(zhàn),那是胡家老安定侯封侯之戰(zhàn),回頭咱們兩家也安排幾天,我看他到時候要不要求上門兒來!” 柳芳心里也痛快,哈哈笑道:“何止一個馬尚,先前笑話咱們兩個的還少了?” 一旁齊國公府的陳瑞文和繕國公府的石光珠聽不下去了,道:“你們占了大便宜的就別再賣乖了,西城位置頂好的八家讓你們占了股,我們再入,就只能往北城和南城那邊去,你們不偷著悶聲樂,還敢火上澆油?” 一石激起千層浪,諸多開國功臣門第的當家人都附和起來,聲討二人得意的模樣。 齊國公府陳家當初都差點和賈薔撕破面皮了,可那又如何? 到底是百年世交,再加上利字當頭,所以轉(zhuǎn)過彎來并不難。 安定侯府的胡深看著滿堂熱鬧,感慨道:“自打先榮國公故去后,咱們開國功臣一脈,就再沒這么熱鬧過,也沒這種好事了。原還有人罵,寧侯為了孝敬岳丈老泰山,為了巴結(jié)迎奉天家,倒是先拿咱們開刀,逼著咱們變賣祖業(yè)還虧空,實在不當人子,數(shù)典忘祖,忘了咱們祖輩的情分了!如今再看看,說這些話的人真該掌嘴??!咱們還了虧空,解了后患不說,還多在豐臺大營謀了差使,重新掌了兵權(quán)。如今薔哥兒又帶著我們這些老家伙,一起添個進項。賈家還是那個賈家,我安定侯府服了!” 定城侯府的謝鯨一臉猙獰模樣,冷笑道:“元平功臣勢大,誰不知道抱團取暖?可往日里,實在尋不到一個主心骨!他娘的,一盤散沙,不在背后相互拆臺就不錯了!朝廷讓咱們能在豐臺大營重新立起來,為的是甚么,明人也不說暗話,那就是為了和元平王八們打擂! 我老謝丑話說在前頭,既然賈家又出了個人物,眼下雖還比不得祖宗時候,可也開始重新在一個鍋子里攪勺兒了!誰要是再一盤散沙背后扯后腿的心思,有了好處往上拱,有了難處往后縮,就別怪我老謝不顧祖宗的情分,罵他八輩祖宗! 這十多年,老子真是受夠了腌臜氣,開國一脈再不合在一起,難道還要元平功臣那一伙子窮坯,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拉尿?” “砰!” 牛繼宗一拍桌幾,大聲道:“說得好!往后,咱們就以豐臺大營為底子,好好和元平功臣斗上一斗!” 平?jīng)龊蚋葘④娰M時笑瞇瞇道:“咱們以后還是以賈家為準吧?” 此言一出,場面一時尷尬。 不等他們開口,賈薔就笑道:“這個,就純屬頑笑話了!我才多大點,雖然蒙圣恩得了個侯爵,可想來大家都聽說過那個笑話了,說這個爵兒原是用來追封的……” 滿堂人哄堂大笑起來,盡管賈薔表現(xiàn)的的確驚艷,且身份門第也都足夠,還能帶著大伙兒一起撈進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