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淵將劍暫且還鞘，開口道。

    “山君，交手之前，在下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你。”

    衛(wèi)淵也是在賭，既然山君在這里撫琴，顯然自命風(fēng)雅，又主動現(xiàn)身等待，自是自負，白衣男子沒有出手，微微皺眉，黃褐色眼睛看向衛(wèi)淵。

    衛(wèi)淵此舉本是拖延時間，臨到此刻，卻真有一問。

    他想到夢中出現(xiàn)的那一道道身影，緩聲道：

    “前幾日，董雨之事，應(yīng)該也是山君的手筆，姑且問之，她落得那樣下場，其中是否有山君插手……而當(dāng)年田氏骨女一案，那李氏女子的換魂手段不像是尋常農(nóng)家女所得，又是否是山君所為？！”

    山君突地大笑，道：“我道是什么？！”

    “原來你覺得，是我插手她們才落得這樣下場嗎？”

    “是你心里還是覺得，此般事情，是我等所謂作祟，而不是人族所為？”

    “哈哈哈，錯了！”

    “巫蠱之事，本就是你人族所修暗算同族的手段，可和本座無關(guān)，那漢武帝巫蠱之禍之后，不知多少擅長巫蠱之術(shù)的人隱姓埋名，田家女不過是運道不好，遇到一個罷了。”

    “至于前幾日那可憐女子，被人拐賣，被夫家生生打死，拋尸山下，全無妖物在其中，都是人所做，只不過那里正是我這山的邊境，見那怨念不散，故而去看了一看，我千年所見，你等人族所作所為，遠甚于爾等口中妖魔。”

    衛(wèi)淵道：“既如此，山君反倒是懲惡揚善了？”

    山君饒有興趣道：“當(dāng)然不是如此，且問你，人可有憐人之心？”

    “自然。”

    “我亦是爾等口中異類，憐憫那些同樣被爾等排斥的異類，有何不能理解？況且山川萬物有情，也樂得見那復(fù)仇快意事，我憐憫她所經(jīng)歷，故而幫她如愿以償，正是爾等口中，所謂惻隱之心。”

    衛(wèi)淵道：“那山君為什么不在之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