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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士?自古以來只有帝王才能圈養(yǎng)死士,高家算什么東西?是了,現(xiàn)在的高家和帝王之家又有何區(qū)別?與掌握在高旻手中的百萬私兵比起來,區(qū)區(qū)一群死士簡直不值一提。

          李瑾天沒有發(fā)怒,反而笑出了聲,笑自己愚蠢。當年的齊家號稱大燕第一門閥,被抄滅時家中卻只養(yǎng)了幾十個護院和一百來個仆役。這樣的家族也能算得上第一門閥?那高家算什么?

          果真是自己養(yǎng)虎為患了!李瑾天一時懊悔當年滅掉齊家的決策,一時又想象高旻和璃王在高家偷情的畫面,腦袋劇痛無比。

          他用力按揉太陽穴,等一*劇痛稍微緩解了才沉聲開口,“你們繼續(xù)在遠處盯著,不要松懈。對了,六皇子的傷勢如何?”

          罰六皇子禁足半年,李瑾天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是讓他暫避高家父子的鋒芒,二是讓他好生養(yǎng)傷。

          暗探拱手道,“您秘密派去的太醫(yī)日前剛回稟,說六皇子的傷勢已無大礙,只需將養(yǎng)兩月便能大安。”

          “朕讓太醫(yī)帶給齊貴君的話,他可理解?”李瑾天緊張起來。他不想六皇子太過引人注目,便命齊修杰對外宣稱六皇子膝蓋骨廢了,日后怕是不能做劇烈運動。一個不良于行的皇子總不會礙了高家的眼,從而讓他們暗施毒手。

          李瑾天不得不承認,齊修杰說得對,即便是他,現(xiàn)在也動不了高家。他能忍耐高家的囂張跋扈,卻不能忍耐齊修杰的誤解。他害怕齊修杰會認為自己此舉是在抹殺六皇子的前途,畢竟他對高旻父子毫無節(jié)制的縱容已經(jīng)眾所周知。

          “齊貴君說只要是您的旨意,他和六皇子無不遵從。”

          聽了這話,李瑾天眼眶濕熱,暗暗忖道:是了,兩世以來,修杰對朕總是萬般恭順的。他怎么會對朕心存怨恨和誤解?朕真是想多了。若朕重生后沒有失去那段記憶,若朕愛的人依然是修杰,現(xiàn)在過得該是怎樣美滿的日子?

          思及此處,李瑾天忽然覺得精疲力盡,擺手遣退暗探,將自己隱藏在紗帳的陰影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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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旻在外征戰(zhàn)了兩三年,早已無法忍耐深宮的拘束,得了空就帶著兒子微服游玩,卻每每都會遇見璃王。他知道璃王對自己用情至深,也感謝他接連兩世的照拂,所以并未拒絕他的陪伴,反而讓兒子多多與之親近。

          璃王位高權(quán)重,是兒子的一大臂助。

          在原本的命運軌跡中,他與璃王的親近只會讓李瑾天拈酸吃醋從而對他更好,但現(xiàn)在已對他完全失去信任的李瑾天正一步一步走向黑化。

          收到密報后,李瑾天從最初的怒火暗生到現(xiàn)在的麻木不仁,心態(tài)的轉(zhuǎn)變已瀕臨十分危險的邊緣,只需再推一把,就能讓他徹底失去理智。

          而這一把究竟該怎么推,周允晟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布好了局,若高旻不來對付他,這一步棋可用可不用,但高旻對齊修杰早已恨之入骨,顯然是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