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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有兩封?”薛瑞大喜過望,拆開第一封看了看,很正常,是邀請他攜妻兒參加的,第二封卻十分詭異,竟把薛靜依的名字單獨列出來,誠邀她盛裝出席,這是什么意思?

          薛瑞傻眼了,將請帖遞給妻子。

          “爸爸,我不要去!”薛靜依驚慌失措的大喊。她其實是見過薛閻的,在他奪得家主之位的那一年。當時他邀請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薛瑞,聽說薛瑞的兒子是難得一見的音樂天才,他興致一起讓薛子軒彈奏一曲。

          薛子軒目下無塵,只在神圣的音樂殿堂或琴房里演奏,極度厭惡用音樂討好權貴的做法,在他看來,那是一種褻瀆。他冷冰冰的拒絕了,薛閻用興味的目光打量他,柔聲開口,“既然不想彈就算了,今后也別彈了。”話落將薛子軒的手掌壓在桌上,一根一根掰斷。

          掰到第三根時,薛子軒不得不屈服,薛李丹妮早已跪在他腳邊,哭著喊著求他放過自己兒子。

          薛閻輕笑一聲放開薛子軒,用手杖點了點鋼琴,命令道,“彈,一直彈到我滿意為止。”

          于是薛子軒強忍著斷指的劇痛,彈奏了整整兩個小時,宴會剛結束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薛李丹妮趕緊將他送到國外,花了一兩年時間才讓他的指尖重新恢復往昔的靈活。

          這是薛靜依第一次看見高貴優雅的母親和兄長露出如此狼狽的一面,而她無所不能的父親卻連一句申飭的話都不敢說,甚至在此之后送了許多禮物賠罪。

          從此以后,薛閻就成了薛靜依的噩夢,而薛李丹妮和薛子軒從未曾淡忘過當時那種恐懼萬分的感覺。對演奏家來說,毀掉雙手比毀掉生命更令他們難以承受。

          “我不去,我會害怕。”知道父親對薛閻恭順到怎樣的程度,薛靜依捂著胸口大聲重復。

          “不要讓靜依去,她心臟負荷不了。”薛李丹妮連忙把女兒摟進懷里拍撫,心中同樣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閻爺單獨給她送了請帖,是能說不去就不去的嗎?這是在打閻爺的臉,今后我也不用在薛家混了。”薛瑞語氣極為陰沉。

          “好端端的,他怎么會單獨給靜依送請帖,一定是弄錯了,你派人去問一問吧。”

          “或許不是弄錯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管家把黃怡偶遇薛閻的事大略說了一遍。

          “原來是他惹出來的禍!”薛李丹妮恨的咬牙切齒,立刻就想讓管家把少年帶下來教訓,卻被薛瑞阻止了。

          “既然閻爺想見他,那就帶他去。”

          “是不是閻爺發現了什么?”薛李丹妮想到某種可能,頓時渾身發冷,但礙于女兒在場,很多話不能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