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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宮~內(nèi)宮外俱在皇上掌控之中,他極有可能知情。娘娘,皇上之前是真心待您,把什么好東西都送到您面前,便是尋常人家,也沒有這樣專情的夫婿,所以您還是安安心心伺候他吧,不要再想著恭親王殿下了。您跟在皇上身邊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何其風(fēng)光無限,一旦失寵,那便是萬劫便是萬劫不復(fù)!”大宮女苦口婆心的勸解。
趙碧萱木愣愣的,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在榻上只躺了一刻鐘,就有乾清宮的內(nèi)侍來傳旨,言及慧怡貴妃觸犯宮規(guī),有負圣恩,令其交還鳳印,速去慈寧宮領(lǐng)罰。一些列變故發(fā)生的太快,令趙碧萱無暇反應(yīng)。當(dāng)她終于從巨大的恐懼中掙脫時,人已經(jīng)跪在慈寧宮的佛堂里。她須寒食寒衣、潛心修佛,未滿三月不得出去。現(xiàn)如今已是初秋,白天溫暖,晚上卻漸漸寒涼,趙碧萱換上粗糙單薄的緇衣,被兩名宮女用力按~壓在冰冷的地板上,膝蓋又傷了一次。
她痛呼不已,卻無人理會,在佛龕前跪了一會兒,忽然低聲哀泣。她像是又回到了曾經(jīng)的冷宮歲月,被人欺辱,輕視,踐踏,那絕對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猛然間意識到,她現(xiàn)在所擁有的無上尊榮與權(quán)力,全都來自于晟帝的恩賜。晟帝看重她,她就是高高在上的慧怡貴妃,一旦晟帝厭棄,她依然是那個居住在冷宮~內(nèi)朝不保夕的小貴人。
她的驕傲是以晟帝的心意為支撐,只要她還是晟帝的妃子,就必須順從他,否則身上的傲骨會被一一折斷。思及此處,趙碧萱才從絕代寵妃的美夢中清醒過來,一面對晟帝添了幾分敬畏,一面卻更加希望齊瑾瑜能成功上~位。齊瑾瑜絕不會像晟帝那般待她。
因發(fā)現(xiàn)趙碧萱有失寵的苗頭,其他嬪妃還在觀望,太后卻壓抑不住,每日變著法兒的折騰對方。趙碧萱勾引兒子犯下那等大錯,太后生吞活剝了她的心都有。趙碧萱苦不堪言,試著讓宮女給皇上送信,都未能得到回應(yīng),慢慢變得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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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晟離開鳳儀宮后匆匆換下朝服,打扮成儒生的模樣秘密出宮,專往僻靜的地方走,七拐八拐行至一處報廢的院落,終于停住。
“給朕滾出來!”他沖著虛空下令。
四周沒有動靜,約莫一刻鐘后,周允晟冷笑一聲,舉步離開。異變陡然發(fā)生,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朝帝王快速掠去。
“來得好!”周允晟喝了一聲彩,執(zhí)扇攻去。兩道身影迅速纏斗在一起,拳風(fēng)拂過之處莫不屋檐崩裂,飛沙走石,本就破敗的小院越發(fā)搖搖欲墜,幾近坍塌。
“你這些天日日微服出巡,可是在找我?”趙玄每每與帝王錯身而過時,便要壓著嗓子詢問一句。
“可是想我了?”
“那天的滋味可還記得?”
“我甚是想念你,想得疼痛不止。”
“心疼,□□更疼!”
你他~媽~的能不能閉嘴!周允晟斜眼,甩了一個眼刀過去。這人每次都會忽然出現(xiàn),將他好生戲弄一番,且次次蒙眼下~藥,從不給他個痛快。他好歹也是皇帝,這樣干簡直大逆不道!今次他以身做餌,定要讓他也嘗嘗苦頭。將這人逐漸引到開闊的空地,周允晟忽然一腳將他踢開,大聲喝道,“放箭!”
早已埋伏在此處的暗衛(wèi)紛紛朝黑衣人發(fā)射□□。
趙玄游刃有余的揮劍格擋,迅速往外逃去,暗衛(wèi)還不罷休,扔掉□□后提刀緊追。周允晟大聲命令,“給朕捉活的,誰能捉到這逆賊,朕賜他黃金萬兩,官升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