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15.13

          想到那場景,周允晟搖頭嗤笑,用毛筆將桌上的物證拂落,又把厚厚一沓信件扔到趙碧萱腳邊,沉聲下令,“放了她?!?br/>
          兩名內侍高聲應諾,退后幾步。

          趙碧萱取掉嘴里的手帕,哀泣道,“皇上,臣妾錯了,求您再給臣妾一次機會,日后臣妾必定忘了恭親王,好好伺候您!”

          周允晟噗的一聲笑了,搖頭嘆息,“趙碧萱,實話告訴你,你與齊瑾瑜那些爛事,朕一早就知道。每當朕看見你的時候,你猜朕是什么感覺?”

          趙碧萱傻眼了,這才明白晟帝為何會忽然冷落她和二皇子。原來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引而不發罷了。她不想聽他后面那些話,因為必定會非常傷人。當她以為自己能與這人重新開始時,他卻早就厭棄了她,甚至安排了今天的一切。他毀了齊瑾瑜,同時也讓她身敗名裂。

          趙碧萱全都想明白了,一邊搖頭一邊艱難的往后爬。

          周允晟大步離開鳳儀宮,冷聲道,“趙碧萱,朕每次看見你就惡心的想吐。既然你如此喜歡齊瑾瑜,朕便成全你們。”

          翌日,慧怡貴妃和太后雙雙得了急癥。太后命大救了回來,下~半~身卻癱~身卻癱瘓了,慧怡貴妃福薄,第二天薨逝,死后不賜謚號,不享供奉,只用一張涼席裹了葬在京郊,連個正經的墓碑都沒有。恭親王犯上作亂被革除爵位貶為庶人,因那處未得到及時醫治,有些化膿,許是要在床~上躺很久。趙玄親自前往恭親王府頒布了奪爵圣旨,使人把半死不活的齊瑾瑜抬到燕尾胡同的一所破敗民居內,同時入住的還有晟帝賜下的一名女奴。

          那女奴披著連帽大氅,看不見長相,懷里似乎還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趙玄一走,民居內就響起摔打茶盞的聲音,更有嬰兒和婦女接連不斷的啼哭。朝臣們見皇上悄無聲息的處理了此事,并未濫殺無辜,也未遷怒旁人,越發覺得皇上仁厚。

          世人都知道為了爵位的事,虞國公早就跟慧怡貴妃劃清了界限,太后聯合朝臣拱立二皇子為儲君時,素來不在朝堂上發言的虞國公還曾強烈表示過反對,言之鑿鑿的說二皇子非長非嫡,不堪大任。也因此,慧怡貴妃的事并未牽連到虞國公府,反倒是文遠侯,臨到老還晚節不保,被皇上隨便按了個罪名捋奪爵位,連家產也全都抄沒了。

          封府那天,老文遠侯不顧臉面,追著方氏往死里打。若非她教出那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他如何會有今天?打完了,他竟又想起被自己趕出家門的李氏,腆著臉跑去求助。李氏顧忌臉面和名聲,放了他入內,待晚上趙玄回來,卻又被毫不留情的攆出去,揚言他要是再敢來,直接命人打斷雙~腿。

          老文遠侯本想用孝道轄制他,被趙玄一句話給堵住了,“若是你覺得我不孝,只管去衙門里告我,看看圣上如何裁決?!?br/>
          老文遠侯哪里有臉去晟帝面前討說法?便是在街上遇見個面熟的勛貴,也要低著腦袋往墻根里縮,恨不能化成一縷青煙消失才好。他抹了把臉,一瘸一拐的走了,想起權勢滔天的嫡子,又想起身敗名裂的庶女,頓時悔不當初。

          齊瑾瑜從劇痛中醒來的時候恭親王府已經被京畿衛包圍,看見自己鮮血淋漓的下~半~身,當即就陷入瘋魔,捶著床沿聲嘶力竭的吶喊。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與其茍延殘喘,不若死了痛快,好幾次都往侍衛的刀刃上撞,均被及時避開。

          尋死不成,齊瑾瑜唯有自殘,后來看見被晟帝送來的趙碧萱,又覺得自己會有今天全是這賤人的錯。若她不勾引自己,自己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恭親王,如何會淪落到這等地步。于是他開始變著法兒的折磨趙碧萱,不但對她拳打腳踢,甚至用異物搗弄她私~處,直~搗得血肉模糊方肯罷休。趙碧萱一面掙扎求饒,一面嚎啕大哭。

          如是過了幾個月,家里慢慢捉襟見肘,為了弄幾個銀錢度日,也為了治好化膿的傷口,齊瑾瑜把常常在自家墻根下轉悠的地痞流氓引入屋內,談攏撿錢后抱著孩子出去曬太陽。趙碧萱絕望的啼哭和凄厲的尖叫從身后傳來,卻沒能令他回頭看一眼。

          與此同時,關押在天牢內的錢芳菲死了,一名叫做錢途的寡婦帶著許多彪壯的護院和萬貫家財去了西北邊塞,因有西北王照拂,沒幾年就成了大齊最有名的皮貨商人,調理幾年后改嫁給當地一名總兵,生下一個胖乎乎的兒子,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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