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鄲道卻搖搖頭：“王妃心中若不信，自然如浮萍忐忑，若是信，如磐石穩固，此病自然消減。”

    王妃嘆息：“兒行千里母擔憂，這也算病？”

    只覺脈象略澀，如竹刀輕刮，看來這位王妃還有婦科病，氣滯血瘀，脈道受阻，血行不流利，才顯澀象。

    又拿了幾支自制的降真香：“用以禱神，靈驗非常，可以叫所思已故之人夜晚入夢而來。”這是叫她燒給東平王的。

    王延見事情已經成了，便開口：“貧道將于午時羽化，王妃不如呆久一些，吃頓中飯，為小老兒踐行。”

    只是玄都觀中道士，也不悲傷，昨日所見那王德發也在準備法壇。

    神龕里面鋪著白布。

    李鄲道也在其中觀看。

    等著洗漱得差不多了，那些弟子們便給他穿天仙洞衣，戴法冠，整理發髻，胡須。

    這時外面來了一個年輕道人，約莫二十多：“樓觀尹從，前來觀瞻玄都觀方丈真人羽化。”

    李鄲道沉默不語，尹從被領了進來。

    只見真炁從其四萬八千毛孔中流出。

    無數金色蝴蝶不知何來，落在神龕上。

    一陣微風吹過，蝴蝶從神龕中飛出，又不知何去。

    李鄲道看著金蝶，終究還是嘆息一聲：“何渡？爭渡！”

    隨后便道：“奉武德皇帝勅命，樓觀掌門法旨，貧道調任玄都觀福地方丈，還請諸位師兄弟節哀，迎接新的篇章。”

    “師兄看不起神仙道果，去轉劫去了，來世再勵精圖治，以求修行得道。”

    就如同大夢千年之前的自己，和大夢千年之后的自己是同一個人嗎？

    尹從接過狗尾巴草，笑了一聲：“你們福地的靈根倒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