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面館離街道辦不遠,在板廠胡同邊上。門前也沒有幌子。杜飛估計原先是有來著,最近給摘了。不過這種小店本來做的就是街坊的生意,還有杜飛這種在附近上班的。里邊面積不大,就占了兩間倒座房,又在房子后邊的院里搭了一個棚子,攏共加在一起,也就七張桌子。周鵬領著過來,進屋就喊:“張嬸兒,兩大碗過水兒的,給我涼的透透的。”門口和面的一個老婦人笑著應道:“好嘞,馬上就來!”杜飛跟在后邊,掃了一眼張嬸兒揉面的雙手,尤其是指甲蓋。萬幸,修剪的干干凈凈的。至于說戴口罩之類的,在這時候就甭想了。張嬸兒算是講究的,頭上戴著一頂紡織廠女工的包頭帽子,防止頭發(fā)落到面里。周鵬前邊領路,直接而穿堂而過,到后邊的棚子坐下。白布的棚頂被風吹得“唰唰”直抖,比屋里涼快多了。周鵬坐下就開始剝蒜。杜飛瞅了一眼道:“下午還上班呢~”周鵬撇撇嘴:“我自個又聞不著。”杜飛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