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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新酒

          “昨日官家舉止過于荒悖了……黨項(xiàng)人從后唐時便隱隱割據(jù)河套,自成體系,怎么可能就五萬精兵從葫蘆河過去,穩(wěn)扎穩(wěn)打一股而下?”

          “官家的意思是國朝百年未曾覆滅西夏,反而損兵折將,以至于有今日之礙,并非是說什么從哪兒打?!?br/>
          “依我看,官家也不是在說什么損兵折將,這是項(xiàng)莊舞劍意在沛公!”

          “怎么說?”

          “關(guān)鍵正在于文武之制四個字……官家今日怒氣,首發(fā)于騎軍,引申于馬政,最后落于西夏,但那只是以這些事情為力矩,最后發(fā)力的地方都在文官管軍、誤國誤軍之上……”

          “有道理。”

          “什么叫力矩?”

          “前日邸報(bào)上的詞匯,力矩與杠桿原理,四兩撥千斤那篇原學(xué)文章……我在家試了。”

          “哦……”

          “還有曲端,這廝最后言語真真可憎,一定要重重彈劾于他……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范文正公這種千古名臣,竟也成無能之輩了?”

          “曲端算什么東西?彈劾他又有什么意思?此人不過是一稍讀了些書的嘴利武夫而已,不值一提?!?br/>
          “而且此人位居御營都統(tǒng),官家不動他,也無人能動他!”

          “下官倒覺得官家確系項(xiàng)莊舞劍意在沛公,但此沛公非是文武之制!”

          “怎么說?”

          “能怎么說?還記得當(dāng)日韓世忠部作亂戲殺御史的事情嗎?趙相公便是從中險死逃生出來,后又帶著官家去見韓世忠的,才有后來一躍被任命為淮南兩路轉(zhuǎn)運(yùn)使之事……而且昨日官家也親口說了,待到天下安定,以文制武是對的。”

          “這又如何?”

          “這又如何?這說明官家心里是有譜的,知道武人行事荒悖,而此時強(qiáng)調(diào)文武之制,本意在于強(qiáng)調(diào)戰(zhàn)時,說到底,還在北伐二字上!或者說是在戰(zhàn)和二字上!”

          “果然不能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