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只是隨意的信手而作？

    和這一份讓他隱隱絕望的巧思相比，就連那種不需要任何裝藥全部靠子彈內(nèi)部金屬反應(yīng)形成破壞的未知技術(shù)也變得無足輕重起來。

    “你們是不會懂的，保羅。”

    大師端起眼前重新裝好的武器，出神的端詳：“你們永遠(yuǎn)不會明白——設(shè)計的精妙藝術(shù)，還有每一個棱角和弧度之后所隱藏的東西。

    你們，無法想象。”

    對于別人來說，可能只是直白粗暴的鐵疙瘩而已，可在一輩子都在研究武器的他看來，它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仿佛會說話一般，向著自己傾訴著其中無窮的妙用和構(gòu)想。

    只是思考，便仿佛能夠隱隱明悟它的用意。只是考量，便能夠感受到其中所孕育的創(chuàng)造精髓。

    “實在是美人呀……”

    在出神之中，他宛如托著嬰兒的襁褓一般，緊貼著它冰冷的槍身，漸漸恍惚：“聽啊，它在唱歌呢。”

    是啊，唱歌。

    在冰冷的風(fēng)中，那過熱的金屬零件在冷卻時微微震顫，在崩裂時細(xì)碎的鳴叫，彼此摩擦?xí)r宛如聲帶震顫一般。

    吟唱著，充滿那些惡意的、猙獰的，有關(guān)于死亡和毀滅的歌謠——

    有那么一瞬間。

    哪怕只是錯覺……

    一輩子都浸淫在殺戮武器研究中的男人，感覺自己窺見了真理。

    如此接近，又如此清晰。

    .

    許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