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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既執(zhí)吳鉤,怎敢錯付?

          “我父汗和阿姑生在金陵,長在金陵,可至死,也沒能再回去看一眼。阿姑離世前說,好想再看一眼金陵城,看一眼晉王府,看一眼……阿姑看不到的金陵,我要替他去看。”

          說著說著,巴圖眼睛一紅,竟是小聲地哼起了曲兒。

          “越關(guān)山,是家鄉(xiāng),風(fēng)流子弟曾少年,多少老死江湖前。”

          “越關(guān)山,是家鄉(xiāng),跋山涉水到金陵,惟愿他能得安康……”

          這曲子來桑聽過,

          在姑奶奶過世那段日子,她總是反復(fù)哼唱。

          來桑聽人說,姑奶奶阿木爾才是父汗的親娘,先汗王阿木古郎其實沒有孩子,巴圖是抱養(yǎng)自阿木古郎名下的,當然,這是兀良汗秘辛,無人證實。

          來桑還聽說,阿木爾自幼流落大晏金陵,被尚書家撫養(yǎng)長大,是大晏有名的才女,差一點嫁了當時的晉王——也就是后來的永祿大帝。此為她終生之憾,臨死不肯瞑目。

          有時候,來桑甚至認為,父汗一心南下,就是為了姑奶奶的臨終遺愿。

          巴圖端起酒壺,一口仰下,

          再哼時,聲音越發(fā)低沉難辨,似乎神傷。

          來桑不知父汗的傷心是為了姑奶奶,還是為了被他親手放棄的大皇兄。

          但他知道,父汗不會退兵,如此就夠了。

          來桑默默一笑,退下去,掩上營帳。

          “越關(guān)山,是家鄉(xiāng)……”

          小曲在汗帳中久久回蕩,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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