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胤面無表情,看一眼低垂下頭的老鴇,冷峻的面孔上是精致無瑕的五官,可卻尋不見半絲情緒,活像個要人命的閻王。 “陛下仁德,為晏兀兩國免于兵燹之禍,與鄰國多有交好。廣武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伙同兵部,將兀良汗來使吉爾泰之女送入倚紅樓為娼,罔顧國法,欺君犯上,大行淫丨褻之事,當真該死!” &; 陳淮登時面如死灰,聲嘶力竭地喊叫。 “我何曾……何曾伙同兵部?我沒有,我沒有!五城兵馬司為什么來,我哪里知道?我不知情,大都督,此事與我無關?!?br/> 他驚駭嚎叫,無半分體面。 趙胤看他一眼,面色如常,冷冷地道:“是與不是,本座自會查實?!?br/> 說罷他掉頭,冷聲吩咐。 “傳本座令!兵馬司來人一律繳械看押,嚴審細查。若有違逆反抗,格殺勿論。另,曉諭兵部尚書張大人,為防兵馬嘩變,暫緩兵部調兵之權。若有阻撓者,有犯官同罪!” 陳淮一聽,從頭到腳都涼透了,跌坐在地。 這時他才明白,趙胤今夜不僅有備而來,而是早已織好一張遮天大網,等的人是他,又不僅僅是他。 這一網掃過來,是要掀起驚濤駭浪,要將大晏朝堂掀個底朝天呀! 又狠,又毒,鐵腕無情! —————— 陳蕭從內室走到外間,就看到元疾行坐立不安的模樣。他抬手拭了拭額頭的汗,坐在一旁拿起涼茶猛地灌了一口,瞪眼看元疾行。 “你這是什么狗模樣?” 元疾行看他渾不知情的樣子,干笑兩聲,“哥哥,你這是憋了多少年?干得這般投入?外面出大事了,你竟然半分不知?” 陳蕭一怔,看他很快肅然了臉,側耳傾聽的模樣,不禁微微擼了擼臉。 他屬實許久沒有做過這事了,可方才酒后的沖動來得又快又急,不僅不受他的控制,甚至有一種意識模糊的奇怪錯覺,如同做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