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仵作看她一眼,目光微深,“請!” 唐捕頭和鄭仵作將時雍帶到蔡老實懸梁的地方,堂屋的大梁,繩子已經解了,地上還有一張歪歪倒倒的椅子。 時雍看了曾五一眼。 曾五指了指道:“我先頭來時,老漢就掛在這兒。” 時雍問:“繩子多高?可否再掛回去,我看看?” 眾人:…… 人都殮了,仵作和捕頭都有了結論,勘驗文字都畫好了押,他再來橫插一腳算什么? 看得出來,唐捕頭和鄭仵作都十分不滿。可是時雍冷著一張臉,壓根不看他們的臉色。 “掛回去,等我看過水缸再來。” 院子里有好八九個大水缸,是用整塊石頭鑿出來的,有圓形,有長方形,據說是蔡老實養鱔魚使用。 缸里最后的一桶黃鱔已經被曾五拎回營房,如今水缸里空蕩蕩的,積滿了厚厚的、烏黑的淤泥,上面飄浮著一層惡臭發綠的萍,水缸四周是厚厚的苔蘚,分明是許久不曾使用的樣子。 只有其中一口缸,里面的水較為清明。 曾五說,那些鱔魚他們就是從這口缸里撈的。 養鱔為生? 時雍看了朱九一眼,微笑。 “九哥,有勞了。” 朱九看到她的笑,臉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