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慕容翊泡好了澡,一邊出池子,一邊隨意地拿簪子在頭上挽了個髻。 他的手指撫摸過飛鳥流暢的線條,這每一根線條都是她刻的。 怎么能被阿貓阿狗所碰觸。 指尖在飛鳥的羽毛上停了停,心中第一萬次想起刻簪的人。 你現在一切都好嗎?有沒有遇見危險,有沒有迎上風雪,有沒有登上西戎宛如在云頂的王宮,對著那如扇的萬家燈火,想起我? …… 傍晚莊園又落雪。 寒冷的天氣,人們都在屋內烤火,莊園內不見人跡和鳥獸,昏暗的天穹將那一片的玉樹瓊枝蓋著,雪片綿綿于天地不絕,偌大的園子便顯得凄清又寥落。 傷后的慕容翊早早便熄了燈,看守的人便也在角落打盹。 今夜特別冷,雪勢越來越大,寒風呼嘯如鬼哭,躲在火爐旁的人們連把頭探出去的勇氣都沒有。 慕容翊房間的拉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他背身將門關上,里頭兩個侍衛背對著門睡得正香。 門廊下有人守夜,此刻正裹著厚厚的大氅睡成了一只冬眠的熊。 慕容翊悄無聲息走過他身邊。 那人動了動,似乎要醒。 慕容翊動了動袖口,他袖口里正散著淡淡的香氣。 裹著大氅的人不動了。 慕容翊在廊下從容穿靴,走入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