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立衡仰頭大笑,聲音尖銳,隱含怒意。 被逼親手殺了子侄,意味著就算今日勝了,蕭氏也將分崩離柝。 然而看見黑潮退去,他心底又生出無限快意。 都說容家麒麟子,在他眼底,不過是個邀寵于女子的后輩罷了。 也敢和他玩心眼! 軋軋聲響,墻頭探出弩箭森冷的劍尖,比尋常箭要粗很多,還有大半黑影,隱沒于墻后黑暗之中。 箭頭對著外頭的街道,也對著容府內院。 蕭立衡再次轉向了容麓川,道:“首輔,走吧。” 便在此時,容溥孤身緩緩走上了街道。 走進了弩箭的射程。 蕭立衡轉身,沒有表情地看著他。 甚至他都沒讓護衛靠近自己。 如果來的是鐵慈,他還會忌憚一些,但是容溥,眾所周知,他不會武功,身體孱弱。 這樣的身體,這樣的天氣,長途奔襲本就能要了他半條命。 更何況他方才還受了傷,一條袖子上深紅不斷擴大,不過幾步路,他走得像飄一樣。 蕭立衡眼神微帶譏誚地看著他。 怕什么呢,他身上有寶甲,手腕領口背后都有弩箭,頭頂還有遼東重弩護佑,還有這許多兇悍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