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慕容翊一直不說話，看他的眼神讓人心顫。

    慕容堯端起參茶，慢慢喝著，知道等他自己退步是等不著了，而自己也等不得。

    他直接道：“皇位給你，大奉給你，但我要你發(fā)誓，我慕容氏子孫，此生此世，絕不離大奉一步，絕不再見鐵慈一面，絕不將大奉雙手拱讓于大乾。到你死，大奉都必須是獨立的。”

    “只要你答應(yīng)，我立即撤回派出去的所有刺客密衛(wèi)，放回你的母妃，將孫老爺子的移葬地告訴你。”

    漫長的沉默后。

    “好，我發(fā)誓。”

    “拿鐵慈的性命發(fā)誓。”

    “不行。”慕容翊一口回絕，“我一生都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哪怕拿她作誓也不行。”

    “那你當(dāng)著臣民的面發(fā)誓，若違此誓，天命不永，死后墮阿鼻地獄，一生不得見所愛之人。”

    “行。”慕容翊毫不猶豫。

    御輦簾子被四面卷起。

    群臣仰頭，看見輦中相對而坐的父子。

    看見慕容翊一手按在幾上，一手舉起。

    聽見皇太子朗聲道：“慕容翊在此立誓：有生之年，不離國土，不負臣民，不將大奉拱手讓人。誓死捍衛(wèi)金甌無缺。違者天命不永，永墮阿鼻，與所愛之人生死不見！”

    看見皇帝眉宇微動，仿佛是笑了笑，一只手緩緩抬起，似乎想要撫一撫兒子的頭。

    做那過往十九年不曾做過的事。

    然而那一霎，慕容翊微微偏頭。

    眼神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