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他,一時有點愣。時瑾俯身,湊近。姜九笙呼吸微滯,耳根子發燙。他伸手過來,似半攬的姿勢,繞到她身后,取了安全帶,扣上,再退開,回到座位。鼻尖全是他的味道,像消毒水,也有淡淡薄荷味,帶著秋意的凜冽,縈縈繞繞地,散不去。“時瑾,”姜九笙頓了一下,“等我演唱會結束,我請你吃飯吧。”順便告個白。時瑾很快應了她:“好。”汽車行駛得很慢,時瑾開車很穩,悠悠蕩蕩地,開了半扇車窗,涼風吹來,雖冷,卻柔柔軟軟的,催人昏沉。她裹著他的外套,從車窗倒影的影子里找他的側臉,然后在眸中細細勾勒,一筆一畫處處是精致。約摸十點,時瑾送她回了公寓,到她睡覺時間了,他掐算得剛剛好。互道了晚安,是夜,安靜下來。時瑾洗漱完,站在鏡子前,沒有穿上衣,裸露的肌理分明,水滴順著滑下,淌過腰腹,那里紋了一朵黑色的花。是荼靡。與姜九笙身上的紋身一模一樣。他抬手,看著鏡中,指腹一寸一寸拂過,鏡中倒映一雙漆黑的眸,近乎癡迷。洗漱臺上的手機忽然震動,時瑾拿起手機,微抿的唇忽然松開,淺淺笑意漾開。是姜九笙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