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塞塔似乎露出一絲笑意：“看樣子你對他的觀感不錯。”

    “就像您曾經(jīng)的評價那樣，他身上有著和您類似的氣質(zhì)。”

    “那么關(guān)于對留學生項目的考察……”羅塞塔又說道，“你現(xiàn)在有什么看法？”

    “這件事本身是必須推動的，我們必須更加了解前沿魔導(dǎo)技術(shù)，必須擴大對塞西爾的經(jīng)濟和技術(shù)流通，”瑪?shù)贍栠_顯然這些天也在思考相關(guān)的事情，回答的毫不猶豫，“但另一方面……就像您擔心的那樣，我們將不可避免地面臨派遣留學生被同化動搖的情況。”

    “哦？”

    “塞西爾的帝都是一座繁華到令人迷醉的城市，還有著光怪陸離的新鮮事物，這里有豐富到難以想象的娛樂活動，而不是只有單調(diào)枯燥的狩獵和舞會，他們有更多的報紙和雜志，有被稱作‘魔網(wǎng)廣播’的奇妙魔法消遣，據(jù)說還有一種令人著迷的‘魔影劇’，高文·塞西爾本人是控制人心的好手，我們曾收到關(guān)于‘盧安大審判’的情報，現(xiàn)在，我更是親眼見到了記載當時盧安城局勢變化的書報集——那東西對普通平民心理的把控和對群體行為的預(yù)測簡直令人不寒而栗，更抓住了上層貴族和神官群體的心理弱點以及所有能進行負面宣傳的言行特征……

    “這些手段，或許不會直接用在代表友好交流的留學生身上，但它們背后體現(xiàn)出來的手腕……值得警惕。

    “我有理由相信，我們派到塞西爾的留學生將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并且大概率不是直接的拉攏游說，而是潛移默化的生活方式影響。

    “塞西爾城的生活方式，文化氛圍，對年輕人而言實在是太……難以抗拒了。”

    羅塞塔只是靜靜地聽著瑪?shù)贍栠_的話，臉上表情竟毫無變化，仿佛早已預(yù)料到了這一切。

    直到瑪?shù)贍栠_話音落下，這位提豐統(tǒng)治者才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能回來多少？”

    “……我對這兩年的貴族子弟不報太大期待，”瑪?shù)贍栠_直言不諱地說道，“三成，樂觀估計。”

    羅塞塔點點頭，平靜地說道：“好，不少了。”

    這對父女間一時間安靜下來，兩人都陷入了不約而同的沉默。

    短暫的沉默之后，羅塞塔突然說道：“最近一段時間，詛咒的力量在上揚，想必你已經(jīng)感覺到了。”

    瑪?shù)贍栠_點點頭：“是的，這是我抵達塞西爾之后第二次‘入夢’。”

    “現(xiàn)實世界或許會有些事情發(fā)生，與詛咒的根源有關(guān)。你最近要多多注意自己身邊的異常變化，也要注意每次正常夢境中是否出現(xiàn)了異常的東西，”羅塞塔仍然板著臉，嘴里卻還是像普通的父親那樣囑咐著，“如果遇上了難以對付的麻煩……向戰(zhàn)神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