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側身，隨手挽起長發，又在吳妄正面迫近，離著他不過三寸，凝視著吳妄的面容。

    吳妄卻并不著急回答，而是斟酌了許久，一字一句想明白了，確定沒有歧義，才道：

    前輩性情高潔、境界高深，參透禮之虛妄，明悟道之本真，但晚輩卻需尊長幼尊卑之序。

    “禮之虛妄？道之本真？”

    “可以這么說。”

    他讓自己的目光盡量保持清澈，定在眼前這尊古神的面容上，絲毫不去挪移。

    他眼神頓時充滿了正經。

    吳妄開始反復告訴自己，眼前站著的是一條大道的化身，是一團混沌的意志，本質上就是虛無之海泛起的微小波瀾。

    吳妄構想成一套標準的‘中山’裝，套在了眼前這古神身上，又給她加了一身大花襖、大棉褲……

    似是察覺到吳妄的心境起伏，西王母露出了幾分滿意的微笑。

    她腳尖輕點，身形看似不動，但吳妄明顯感覺到了乾坤如桌布般被扯動，在自行挪移。

    西王母身形后仰，斜靠在一處翠綠淺白摻雜的玉塌內，嬌軀橫挪、鳳目如絲，她向前輕輕抬手，一縷白霧環繞在吳妄身周。

    吳妄強行穩固道心，負手站在玉塌前，還特意向后退了半步。

    “多謝前輩，”吳妄感覺自己背后多了一張椅子，便扶著膝蓋端坐下來。

    西王母托著臉頰，斜躺在玉塌中，打量著吳妄的面容身形。

    ‘大不了就是回溯。’

    “前輩召我前來，不知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