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皇帝聽到這句話一定會(huì)生出怒意，不可抑制的怒意。

    可是今日，皇后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他就忽然明白了，百姓們不是不忠誠，而是無奈。

    皇帝還想問那中年漢子，如果朝廷給你發(fā)放餉銀，照顧你的妻兒，你愿意為朝廷作戰(zhàn)嗎。

    可是他還沒有問出來，皇后問那中年男人：“若賊兵兇狠，會(huì)傷及你的妻兒呢？”

    中年男人把切菜的刀狠狠剁在案板上：“除非我先死，不然就干他娘的。”

    皇帝怔住，看到皇后在對(duì)他微笑。

    于是，從第二天開始，城中便陸續(xù)張貼告示出來，歷數(shù)大賊李兄虎所做下的殘暴之事，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李兄虎的賊兵所過之處，男人盡皆被抓走充軍，老弱兒童都被殺掉，而女人們，都會(huì)被賊兵糟蹋致死。

    那些宣揚(yáng)應(yīng)該忠君愛楚的告示被覆蓋，但是城里的人，卻好像逐漸也有了改變。

    東書房，皇帝在沉思如何應(yīng)對(duì)危局，皇后在旁邊為他繡手帕。

    皇帝回頭看她，陽光照在她臉上，她身上好像有圣潔的光輝。

    “朕心里安寧。”

    他說。

    皇后放下手里的繡布，坐直了身子，看著皇帝說：“陛下心里，應(yīng)該不安寧才對(duì)。”

    皇帝問，為什么。

    皇后說，因?yàn)楸菹滦睦镉邪傩眨傩諅冃睦锊话矊帲菹乱膊话矊帲菹抡f安寧，只是在哄我開心。

    皇帝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