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律中把許七安的發(fā)現(xiàn)，絡(luò)腮胡漢子方鶴的交代，一五一十的轉(zhuǎn)述給張巡撫。之后，當(dāng)著張巡撫的面，重新審問了方鶴。

    聽完方鶴的供詞，張巡撫露出了凝重之色。

    “除了綱運司的綱運使，還有那個官員參與其中？”

    “小人就不知道了...”

    張巡撫看向許七安：“你先把他帶下去，然后回來，本官有些事要與你們商談。”

    他這句話的意思，已經(jīng)完全把許七安當(dāng)成可以謀事的，同等級的人物。而不是單純的下屬。

    許七安把方鶴帶出房間，交給宋廷風(fēng)和朱廣孝，要求兩人務(wù)必看好，然后回了房間，關(guān)上門。

    張巡撫見他回來，神色嚴(yán)肅：“你們怎么看？”

    “卑職有一個疑惑。”

    等姜律中和張巡撫望來，許七安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工部尚書已經(jīng)倒臺，身為齊黨，本該風(fēng)聲鶴唳，收斂爪牙觀望才對。為何禹州的漕運衙門卻在這個風(fēng)頭浪尖，繼續(xù)為云州輸送鐵礦？

    “另外，云州匪患即使在猖獗，終歸是上不得臺面的山大王。工部輸送器械、火炮等軍需也就罷了，連鐵礦要偷偷往云州運。這是山匪能吃得下的？這是要干嘛？”

    張巡撫閉著眼，指尖輕扣桌案，喃喃道：“齊黨與巫神教勾結(jié)....為云州輸送軍械、火炮，還有鐵礦....鹽、鐵、火藥是大奉禁止外流的禁品...”

    他先是頓了頓，繼而身子一震，睜開眼，面露駭然之色，緩緩?fù)鲁觯骸霸旆粗\逆。”

    齊黨為云州大量輸送軍需，如今再加上鐵礦，如果不是為了造反，實在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只是扶持山匪的話，何須如此？

    想到這里，張巡撫站了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時而看看姜律中，時而看看許七安。

    “許寧宴啊，你又給本官多了個難題....途中遇到這事，必定耽誤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