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籽油燈下。姜采薇一邊紅著眼睛,一邊用熱水替徐牧擦拭著手掌。爾后,才從袖子里取了金瘡藥,細心地涂抹起來。“我有些好奇,你怎么一直隨身帶著這些?”徐牧臉色疑惑。沒記錯的話,先前便給過他一瓶了,只可惜出城遇到難民追車,不慎丟了去。“奴家嫁入望州城,便、便聽說徐郎是個棍夫,時常與人打架?!?br/>“所以,你是給我準備的?”姜采薇紅著臉,點了幾下頭。“以后若遇到危險,你便護著自個,先不用管我?!?br/>姜采薇沉默了會,搖著頭。“為何?你又不是女俠兒?!?br/>姜采薇抬起頭,語氣漸漸趨于平靜。“因為……徐郎死了,我也會死。偌大的望州城,每天都有人餓死,我所能依靠的,只有夫家。”“你突然說了實話,讓我有些不習慣了?!毙炷列牡子可弦还伤釢?。兩個人綁在一起,終究是與愛情無關。“如果北狄人沒有破關,奴家便不會南下逃難,也不會認識徐郎?!?br/>“飛鳥與游魚,隔了高山大海,尚且是一場相見歡。”“我想說的是……”姜采薇突然變得有些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