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營投敵,三個營被打爛,另外兩個棄了袍甲,扮作流民逃回內城。”一語說完,袁陶痛苦地捂著嘴,在晚風中咳得越發厲害。“這一輪你去了邊關,很有可能,會碰到投敵的三個營。若是如此,請你多殺一波,替七百萬的大紀兒郎正名。”“明白。”徐牧垂下頭,聲音發沉。“侯爺,雍關呢。”“征北將軍李破山?”袁陶頓了頓,無端端地哭出聲音來,“我大紀最后一位名將,死的……確是沒有道理。”不僅是袁陶,坐在馬車上的護衛顧鷹,也變得虎目迸淚,急忙間側過了頭,不讓人看見。許久,面前這對主仆,才緩過了神色。“不管是救國,還是救民,這一輪都要去。小東家,去吧,你如臥龍出潭,如伏虎下山。”徐牧目光遠眺,看著官道上,攙扶相隨的逃難百姓。在日薄西山的景物中,渺小如看不清的螻蟻。他握起了拳頭。袁陶立在馬車前,拱手長揖。“我若死在邊關,勞煩侯爺,順手照料一番我的莊子。”“無任何問題。”徐牧沉沉點頭,勒過韁繩,準備回馬蹄湖。這時。在深色的黃昏之中,又是一列馬車,碾起沙塵徐徐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