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突兀的聲音,突然炸在徐牧耳邊。他驚得回頭,恰好便看見,一個腿腳打滑的老卒,不慎滾了下去。尖石成堆,戳爛了他半邊身子。他并未呼喊,仰天慘笑之后,用刀割了脖子,仰躺而死。“恭……送。”“恭送?!?br/>“繼續行軍?!狈馇锶嗔巳嘌劬Γ^續沉著腳步往前。僅不到半柱香。又是一位莊人翻滾而下,木質的袍甲,瞬間被鮮血染紅。他撐著身子,樸刀杵在石碓上,抬頭大口哈著氣,一縷縷的鮮血,不時便咳了出來。“東家,我后頭……便趕上。”徐牧胸膛發澀,他甚至還記得,墜山的這位莊人,先前還和他一起殺過老匪,悍勇不屈。這般的高處,這般的傷勢,生存渺茫。未等多久,莊人保持著杵刀的動作,鼓著眼睛再也不動。“繼續行軍。”徐牧咬著牙,臉色瞬間漲紅。……約莫一個多的時辰,三千余人的長伍,在封秋的領路下,總算是走過來險路,來到一處荒蕪的野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