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陶艱難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在旁的顧鷹,無端端地眼睛一紅,幫著解開了半截暖袍。頓時間,徐牧也心頭一澀。袁陶胸膛的心口處,分明都發烏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脈絡,遍了周圍。“李望兒講,我大抵是活不過這個冬日。但現在想來,他似是托大了些。”“昨日有幾個還鄉的老太醫,齊齊入了侯府,說我活不過一月了。”“侯爺,若不然我立即去一趟暮云州,尋訪名醫。”徐牧只覺得,自個的聲音有了些發顫。“莫去了,顧鷹早派人去了幾輪。”袁陶咳了聲,聲音帶著遺憾。“此一番,讓小東家入長陽,想勞煩一件事情。”“侯爺請說。”袁陶仰起蒼白的臉,眼色變得灼然。“內城外三百里,有一支七千人的潰軍,盤踞在縣郡里,小東家去一趟如何?”徐牧怔了怔,“侯爺,我聽說朝堂上,調回了不少營軍。”“那是他們的事情。”袁陶垂下頭,“這一輪,你去了縣郡,替我救幾個人。”“救人?侯爺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