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人之將死
不僅是顧鷹,連李如成都沉默走遠了一些。
“皇宮并不難攻,今日之后,應當是能定江山了。吾弟,我并非是托大,實則是布了暗子。”
“想了想,有些話是該與你說了,我不知這一場之后,我還能不能活著。”
袁陶嘆了口氣,伸手攤開手掌,接了幾朵雪絨。雪絨又在掌心化成了水。
“老侯爺對我說過,袁安或是在掩飾性情。我也不知該不該信,但我覺著,王朝能有今日的慘像,與蕭遠鹿脫不開干系,終歸是要把他拖下朝堂。我知你不想入朝,你這次赴死救國,背后的高人,肯定是想讓你取一輪名聲,為日后的路子打下基礎。”
徐牧怔了怔,剛要解釋。
袁陶卻笑了起來,“說來好笑,我明明是個監國的小侯爺,身邊除了顧鷹之外,便再無能相信的人。并非是多疑,而是看了太多的人心險惡。吾弟,你是第二個。”
“袁安登基之后,你便替我暫時監國。小海棠那邊,我已經和袁安說過,表平叛有功,赦封為渝州王。若江山穩固,他自然不會有其他心思。但渝州城離著長陽不遠,時間一長定要生變。你替我送一封信給小海棠。”
“其他的定邊將不用管,也不用想著削軍,短時之內,這些人莫敢有異動。國力孱弱,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漸進。”
“另外,我覺得身子有些無力了。等定了江山,我若是殺不得,你想些辦法,把陳長慶殺了。”
“陳長慶?”徐牧臉色發白。
“陳長慶,是我的暗子。”袁陶語氣平靜。
“怪不得侯爺說,這次的事情當無問題。先前他一直在保存兵力,并未去守城參戰。”
“這便是了。”袁陶語氣有些寂寥,“蕭遠鹿退守皇宮之后,才是他出手的機會。這件事情,小東家是第二個知道,連你的岳祖,我都沒講。”
徐牧有些無奈,天知道袁陶為了今天,到底布了多少棋子。
“侯爺,那為何要殺了陳長慶?不是功臣嗎?”
“我死了,沒人能壓得住他。這一出清君側,實則迫不得已。”
“陳長慶會些武功,你身邊的那位虎士,當能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