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可有妙計?!?br/>許久,李知秋才笑著發聲。徐牧沉穩不動。以他的性子,定然不會和一位素不相識的人,去討論這等事情。天下三十州舵主,要聚義起事的人,再怎么想,都不會是好相與的角色。“登高遠望,你不僅看見了天穹水波,也該看得清,這萬千的苦難百姓,皆在祈盼?!?br/>“祈盼什么?”徐牧皺眉。“有食,有衣?!?br/>“你講錯了。”徐牧搖頭。李知秋露出笑容,“還請指教?!?br/>“當是一種山河不碎的祈盼,國有威儀,士有衛國死志,妻有歡顏,子有豆蔻風華?!?br/>李知秋沉默當場,許久,才再度開口。“你的意思,是百姓不可役?!?br/>“便如這襄江的水,能載舟而行,亦能覆舟沉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很不錯?!?br/>李知秋呼出一口氣,驀然間,伸手便將臉上的易容撕掉,隨即抬了手,對著徐牧,一個長揖抱拳。“今日遇先生,當是一場相見歡?!?br/>徐牧猶豫了下,也抬手一個作揖。心底里,他并不反感這些俠兒,亂世崩塌,私欲也好,濟世也罷,終歸是幫著百姓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