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郎打了個酒嗝,還在憤憤不平地說著。徐牧沒有阻止。當初小侯爺身死,這天下間,若說最難過的人,便是面前的常四郎。“做了一輩子的勞碌命,連子嗣都不敢留,到頭來,依然是救不得這爛王朝。有一日去了黃泉,小東家你信不信,我定要指著鼻子,臭罵他一頓。”“常少爺,侯爺的風骨,千古無二。”“我當然知道……唉。”一聲濃濃的嘆息,在徐牧面前響起。“孫勛,去取酒。”徐牧回頭,喚了一句。可沒等孫勛把酒取過來,常四郎已經醉倒在案臺上。常威努了努嘴,“明明在長陽的時候,少爺喝酒都要度量,怕喝醉了有人刺殺。但來了小東家這里,便不管不顧了。”“他相信我。”徐牧沉默吐出一句,解下了身上的大氅,蓋在常四郎的身上。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但不管如何,這份老友情誼,徐牧不想舍去。……翌日,清晨。宿醉后的常四郎,扯著袍帶兒,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喂,去給爺打盆熱水。”在王宮門前的孫勛,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徐牧,急忙屁顛顛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