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的是道北霆的話，他說：“好好休息，如果明天沒什么意外的話，就能出院。我守著你。”

    回應道北霆的，是遲歡翻了個身的動作，背對道北霆。

    道北霆在想，他和遲歡，就算過去了這道坎，是否還能回到原來的那個樣子。

    回到遲歡每天心里想著的，嘴上念著的，都是他的狀態。回到他們充滿歡聲笑語的甘棠居，回到……事情開始的那一天。

    道北霆不確定，不確定他們是否真的能走到最后。

    可道北霆也知道，他放不開遲歡。

    哪怕在一起很累，他也不愿意放開。

    有些人，一旦松手，就再沒有機會重修舊好。

    道北霆在房間里面一直守著遲歡，等到她睡著了，道北霆才輕聲出了病房，但外面，依舊有人守著。

    他怎么可能放心讓遲歡一個人在病房里面？

    “看著遲歡，我回去一趟。”

    其實，回去給遲歡拿干凈的衣服，拿傭人做好的飯菜過來，這些事情可以交給別人做。

    但道北霆可能只是想找一個離開的理由，他不否認的是，現在和遲歡相處很累。

    累到沒辦法呼吸，只想找一個機會從有遲歡的地方暫時離開，然后，他才能繼續面對遲歡的尖酸刻薄。

    他當然也理解遲歡現在的狀態，因為他殘忍地讓她拿掉了孩子，所以她恨他。

    所有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道北霆只想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周易看著道北霆離開的背影，第一次看到他這么疲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