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馬一會向前兩步，一會后退兩步，但大體上維持著陣型——它們是受過訓練的戰(zhàn)馬，不是那種什么都不懂的野蠻馬，也不是什么馬都可以當戰(zhàn)馬的。

第三通鼓聲響起。

“緩步而進！”軍令一下，騎兵們依次慢跑下坡。

山下是大片的荒草甸子，草色枯黃，已經(jīng)長得老高了。雙方的騎兵涌入之后，幾乎只能看到肩膀以上部位。

“敢回首者死！”帶隊沖殺的軍官大吼道。

“敢回首者死！”眾人齊聲應(yīng)和。

而這也是一個信號，馬速開始慢慢提高，軍士們拿出了長短兵器，做好了接戰(zhàn)準備。

耶律老古幾乎在同一時間下令提速。

他從濡源敗回，今日已不敢再退，唯有奮力沖殺，死中求活。

高高的衰草在戰(zhàn)馬強勁的沖擊下盡皆伏倒。

近至百步之內(nèi)，密集的箭失同時飛向兩邊。

只這一下，契丹人就吃了大虧，他們的鐵甲太少了。

“轟！”兩道洪流撞在一起。

折嗣裕從高坡上望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整個戰(zhàn)場局勢。

交錯而過的騎兵大面積倒下。

在這一刻，無論你勇勐還是怯懦，無論是新人還是老手，在密集的戰(zhàn)馬對沖之下，只能把命運交給上蒼，你甚至連躲都沒法躲，只能用肉身硬扛對面招呼過來的兵器。

輔兵們聚集在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