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曦也很無奈。

坐在縣大樓前的花臺邊緣發呆。

還是柳姨勸了她：“你也別難過了。周同志也有他的難處。咱們現在該做的，能做的，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覺。等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咱們就直接過去。這樣還不可以？”

“不，不行！”

于若曦又返轉回去，和周同志險些撕破臉，才爭取到車隊趕往縣城邊緣的決定。

用于若曦的話說，只要車隊沒離開M縣的管轄范圍，就不算什么。如果因此造成的損失，她愿意一力承擔！

車隊終于開動，于若曦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沒有直接跟著車隊離開。

用周同志的話來說，她留下，用她最大的力量籌集物資，比她去第一線更有用！

于若曦認同了他的說法。給了自己一天時間籌措物資。

最遲后天，她就會離開！

她相信，憑借自己手中的靈泉水，能救活更多的人！

這一天的夜，似乎格外漫長。

于若曦幾乎睜著眼望著頭頂的天空。

于興海一覺睡醒，發現于若曦還形單影只坐在外面的操場上，根本就沒有睡。

不由好奇：“怎么還不睡？”

“爸，你去睡吧。我心里有事睡不著。”

她都沒有回頭，只是睜圓了眼。

于興海想了想，坐到了她對面的石臺上：“我也睡不著，要不，爸陪你聊聊天？”

“行啊，聊什么？”

于若曦翻身坐起，這才看向自己老爸。

于興海老了，比起之前，整個人都蒼老了很多，頭頂也添了不少白發。

就連一慣挺直的后背，也佝僂了。

可此刻的他，皺紋里都帶著笑容，仿佛只是和她說說話兒，就是最讓他高興的事。

“秦哥王哥幾個，還老是說我酒量差。那天我可是喝了一斤酒，酒量依然不減當年......”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話題就沒固定。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于若曦附和著，時不時加入幾句自己的見解。說幾句寬慰老父親的話。

簡簡單單的閑聊，讓于興海就高興得很。

“女婿他什么時候能回來？”

“他的工作特殊，不是他想回來就能回來的。得看上面怎么安排。他一直想念你們，想念大家。他甚至比我，更想回到家鄉......”

父女倆閑聊著。斗轉星移，月從樹梢頭移到正中，又漸漸偏斜，于若曦看了眼胳膊上的手表，三點四十分，那個讓無數人沉痛的時刻，即將到來！

隨著指證一點點前移，到了四十六分的時候，于若曦首先就感受到整個大地的顛簸。

“壞了，壞了！出事了，出事了！”

于興海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震感。

短暫的驚嚇過后，他迅速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瞬間，整個小縣城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