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脾氣和軟,但多年掌家,威嚴還是有的。 女傭應是:“老夫人那邊,是不是要告知一聲?” “不用。”蔚珠嬅淡淡道。 “老夫人身體不好,就別拿這種小事煩擾她了。” 若真被老夫人知道,恐怕這對老夫妻真的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那位有多狠,當初對付二叔時,她可是親眼所見。 女傭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寒風拍打著窗戶,屋內溫暖如春。 蔚珠嬅捧著手里的書,上邊的字一個也沒看進去,思緒游離。 虞家權勢滔天,是用多少腌臜手段換來的。 大染缸里呆久了,也許有一天,她也會被染上不喜歡的顏色。 人人都羨慕這錦衣玉食、膏粱文繡的生活,又有誰知,這錦繡膏粱下的齷齪丑陋。 手中的書卷上,正好讀到這一句。 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蔚珠嬅瞳孔微縮,抓著書卷的手不由得一緊,將紙面抓出了褶皺。 天道承負、因果報應。 她自己倒罷了,她不能讓她的女兒承受這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