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陸勛獨坐到天明。

因為黑鷹堂根本沒通知他地點，他也無從下手，無從先埋伏。

撥出去一撥又一撥的人，包括連軸轉的周南，都找不到林清榆被藏匿的地點。

這是陸勛第一次，有了深深的無力感。

人人都說江城三爺，多智而近妖，什么難題到他那里，都能迎刃而解。

可此時，他腦子空空，甚至越發有不安的預感。

到了天明，他已經聽到了太多太多負面的消息。

自殺率、他殺率攀升。

進口藥一顆賣到幾十萬。

進口解藥成了有錢人的專屬。

暴動還在繼續。

二哥整個團隊日夜抓緊研發解藥，想要復制那顆昂貴的解藥，卻屢屢受挫。

到了太陽徹底沖破云層光芒萬丈的那瞬，陸勛站在陽臺，忽地想起多年前他與父親鬧別扭的畫面。

父親欲言又止，最終什么都沒解釋，背過身子走了。

臨走前，只丟下一句話。

“我希望你這輩子，永遠都不要碰到跟我當年一樣的抉擇。”

緊跟著是很長的一聲嘆息聲。

那嘆息聲，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陸勛其實一直知道，父親說的是二選一。

大義和私利。

二選一。

這也是他最害怕面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