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弘道猛地止住了笑,目光幽幽。“我也想奏,可我渾渾噩噩,連自己都想不起來。”“等我回到府上,就遇上奪爵,父親昏厥不醒,母親對妖王念念不忘……闔府上下,盡視我為仇寇,懷念那個冒牌貨。”“雖是生我之家,竟無尺寸之地能容我,我又何辜也?”“您問我為何不奏,試問,我當為誰而奏?”“我成了滿城的笑話,哪都能聽到我的事……這一城百姓,文武百官,何曾對我口下留德?我難道為他們嗎?”說到這里,感覺怨氣隱隱帶出,他就止住了話頭。“我當了妖仆,幸賴太孫大運,庇佑我脫出。”“太孫救我,與我大恩,所以我只奏明太孫。”“僅此而已!”“……”眾人都是沉默,他確實無辜,有怨氣也正常。“你好……你好得很!”何鈺端面沉如水,揮了揮手:“我們也不必再問了,他什么也不會說的,現在只是拖延時間罷了!”“何相所說極是。”謝弘道躬身。“那伱萬一事敗,又是如何?”“無非一死而已!”謝弘道淡淡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