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卻是笑而不語，心底念著那些卦象，緩聲道：“盡力而為就好，拼搏過一次，總歸是比這般慢慢等死要強。”

    “若我們輸了，”神農道，“還會有人能罵我們嗎？”

    “行了，知道你不能久留。”

    “道酒就算了吧，咱們……前輩，我覺得喝酒容易誤事，駕云都容易栽溝里！”

    神農自顧自地拿了一只瓷杯，在里面倒入半杯那淺綠色的道酒。

    這一瞬，吳妄仿佛置身于嘈雜的鬧市，聽到了人們的歡聲笑語、悲歡離合，感受到了那股曾在自己體內借居許久的道韻。

    “喝了吧，與咱們人域的締造者酒中相會，你是第三個有此機會的人族。”

    他倒不是不信任神農老前輩，純粹是怕醉酒后出洋相。

    吳妄深吸一口氣，身形坐直，雙手捧起了那酒杯，仰頭灌入口中。

    一團火焰在吳妄胸口炸散，元神立刻被火光包裹，他視線在搖晃，好似感覺不到自己身體在何處，又暈暈乎乎地像是闖入了一片夢境。

    “保持自我，無喜無得，本我歸一，得窺古貌。”

    他在一個昏暗的洞穴中，躺在鋪滿了一種尺寬樹葉的床榻上，嘴邊還有濕潤的痕跡，應該是被人喂過了水。

    一個嗓音由近而遠，緩緩而來，用的是一種吳妄聽不懂的語調，但吳妄心底卻明白這些音節的含義。

    吳妄正想著是否要回應，嘴里自行冒出了一個音節，說的是“嗯”。

    然后‘自己’就動了起來。

    這少年很快就坐在了老人身旁，低頭擺弄著一雙草鞋。

    “我吃了什么？”‘自己’問。